臉色立馬沉下來的喬斯,雙眉緊蹙,雙目似火般焦灼,好像要把照片上的女人燒死,要不是她,父母怎麼會離異,要不是她,母親怎麼會死……
當日,慢慢的媽媽把慢慢叫回家後,這個女人就也走了,喬彬玩一會兒後也回家了。剛到家門口,就看到父親和這個女人手勾手從家裏出來,十分曖昧。
“爸爸?”喬彬滿臉疑惑的叫了句。“小彬啊,我和你媽媽已經分開了,明天我就來接你,這是你的新媽媽。”爸爸笑著拉著喬彬的手說。
“壞女人!”喬彬一把推開爸爸的手,進門去。“喬彬,記住他們,記住那個女人,她把爸爸搶走了,又要把你搶走,如果媽媽死了,那一定是被她害死的,記住她……”媽媽的喪禮之後,為了脫離他們,他一個人逃到北京。
“喬斯,喬斯,怎麼看入迷了!”紀天在一旁叫著他,“跟你講,慢慢更漂亮了,待會介紹你們認識,不過,可不許你這麼盯著她看!”喬斯從照片中清醒過來,“哦哦,不會的,怎麼會呢,我知道你愛上了她。”
“嗯嗯,可我都還沒跟她表白,你會幫我嗎?”“當然,少爺,我會幫你的!”一句“我會幫你的”重重的從他口中說出。晚上海邊的小吃店裏,霓虹燈布滿,像眼睛般在眨巴眨巴。在這露天場所之中,抬頭便是滿目的繁星,一眼望穿那麼多雙瞧星星的眼睛。
有的人讀出的是思念,如紀天;有的人讀出的是責怪,如餘慢慢;有的人讀出的是仇恨,如喬斯。“慢慢,這是喬斯,我跟你說過的”“喬斯這是慢慢,是不是美人胚子,嗬嗬。”聽紀天這麼說,慢慢的臉刷刷的就紅了。
紀天像逃脫韁繩束縛的野馬一樣,輕鬆自由,因為此刻他最在乎的兩個人都在,前所未有的歸屬感膨脹著。
在一場海鮮大作戰後三人已經撐到不行了。喬斯識趣的說先回住所去,留下紀天跟餘慢慢的二人世界。晚上海濤的聲音格外的清脆,啪啪地拍打著,衝撞著,而餘慢慢的心也砰砰地跳動著。
“慢慢,你知道嗎,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我會有這麼放鬆的時刻,沒有兄弟姐妹,小時候在遊樂場裏我多麼希望能和別的小朋友一樣身旁有一個人陪著我。可是我媽視攝影如生命,不可能再為我生個弟弟或妹妹的。當初生我也隻是被奶奶逼迫的,為了生我,她錯過了她攝影事業中的伯樂,之後她花了雙倍的時間去努力,去站穩腳跟。陪我的時間並不多,可我不怪她,因為若不是我她也不需要那麼幸苦。高二那年媽媽患胃癌去世了。最終她放不下的還是攝影……”
“紀天……”慢慢見紀天滿臉哀愁,忙伸出雙手去握著紀天的手。“紀天,紀媽媽是愛你的,我相信每位母親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隻是她們的愛太少了,工作,家庭,興趣,子女,丈夫,還有她們自己使她們無法平分她們的愛。”
“慢慢,我知道的,所以我從沒怪過她,隻有思念,想著她教我攝影時慈愛的麵龐,細細的耳語。”“嗯嗯!”餘慢慢露出甜甜的笑容應聲到。那兩個梨窩鑲在笑容中,好像兩隻螢火蟲,在黑夜中閃爍著點點光輝,溫暖著紀天那顆悲切之心。
那一刻,紀天陶冶在那笑容裏,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去,目光注視著那兩瓣亮晶晶的嘴唇。僅一尺之隔,就要與那兩瓣相撞了。
“紀天,紀天,紀天……”突然,華翡婭的聲音傳來,餘慢慢滿臉驚愕恐慌,紀天則是突兀憤怒。“你怎麼來了!”華翡婭正急步而來。“你,走吧!”華翡婭衝著慢慢說。
“婭婭,你幹嘛!慢慢,你先回去吧。”紀天怕華翡婭會做出無禮的舉動來,就叫慢慢先回去。可是餘慢慢卻不這麼認為。女孩子永遠以女孩的感覺來揣測,來想象,正如男孩子永遠不會用細膩的心思來揣度女孩的感受。
餘慢慢落寞而去,不理會身後的兩個人,因為她不想以多餘人的身份夾在他們之間。“餘小姐,剛剛紀少爺的未婚妻有沒有找到你們啊?”喬斯站在樓道中見餘慢慢回來,便上前去問,“嗯嗯”餘慢慢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喬斯見她心事沉沉早已明白所有。“哦哦,這就好,希望不會引起什麼誤會。”喬斯故意將目光移到一旁隨意的說著。這一句,慢慢已經完全懂得紀天和華翡婭的關係了,強忍著眼淚跟喬斯告別,喬斯看著她那哀愁的眼神,心中無比痛快,他雙目嗔視,心中想著“你媽媽害死了我媽媽,既然我傷不了你媽媽,那麼就讓你來償還,有我在,你休想得到幸福!”她上樓回房後,眼淚再也抑不住了,像泉水般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