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文靜看著他焦急無比的神情,似乎猜出一點什麼!
“蘇安然走了!”趙亞科也不想瞞著文靜。
什麼?這個女人,她真舍得走了?文靜的心裏,高興得幾乎不敢相信。她本以為蘇安然有多難鏟除呢,卻原來不過是嚇唬人的紙老虎!
但趙亞科就在眼前,再怎樣得意,也還要忍著。蘇安然提著行李,蹣跚地走在街上。
她哪裏想去旅行,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離開。
這一次,她是要徹徹底底地離開趙亞科了。三個人的世界,實在太擁擠。又何況,某人的肚子裏還帶了個球。
為了殘存的那一點尊嚴,她也必須走。
現在,已經是黃昏了,看著滿大街的人來人往,蘇安然的心,更是躑躅了。何處才是她的家,還是回母親的老屋?但,她真的擔心趙亞科又會去那裏找她。
要不,幹脆就出去租房子?還是找找於琴,在她那裏借宿幾天吧?
電話通了。蘇安然告訴於琴,自己離開趙亞科了。
“嗬嗬……蘇安然……這是你第二次告訴我了。但我能料定,你還是會回去。何苦呢,搬來搬去的,你不嫌累啊!”這就是好朋友的態度。
“於琴……這一次,真的和上次不同。那個叫文靜的女人懷孕了!我必須離開!徹徹底底的離開!於琴,我能暫時去你家裏住幾天嗎?”蘇安然的語氣近乎於哀求了。
“嗬嗬……我家裏你知道的,地方不大,還有爸爸媽媽,也不是很方便啊!要不,你幹脆就去租房子得了!”
“於琴,我也想出去租,但總得找幾天。”
“蘇安然,抱歉啊,我實在是幫不了你。你想想,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朋友?比如……你有去找過鬱文雄嗎?”於琴這才將話說到了重點。
如果鬱文雄真愛蘇安然的話,在蘇安然倒黴的時候,他該出現啊!
當然,於琴又哪裏希望鬱文雄出現?她不過想問一下蘇安然的態度。
蘇安然就搖搖頭。“鬱文雄,我不會去找的。畢竟,都過去了。我不想給他增加困擾,也不想叫趙亞科更誤會。”
於琴聽了,心裏就覺得滿意。
“真的?”
蘇安然點點頭。“於琴,鬱文雄人品不錯,之前,我和他的分手是出於誤會。雖然是誤會,怎奈何感情太脆弱,一切還是隨風而逝了。鬱文雄單身,你也很不錯。如果你真心對他的話……”
畢竟是過去的老情人,蘇安然還是希望鬱文雄能夠收獲幸福。於琴聽了,心裏就在斟酌。既然,蘇安然已經將話說開了,那麼自己也就拉下遮羞布。“好。希望你說話算話。實話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鬱文雄。所以,我不希望看見你離開趙亞科後,又和鬱文雄藕斷絲連的。如果,被我看到的話,那我們之間真的連好朋友也不能做了。”
於琴這話,像是教訓,又像是告誡。看著她疏離冷漠的態度,蘇安然明白了,其實在於琴心裏,壓根就沒有將自己看做真正的朋友。
她的心裏,很失望,很失望。
“於琴,那我不打擾你了。”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於琴、鬱文雄也不能找,那麼該找誰呢?邵峰叔叔?蘇安然如果去他那裏,邵峰知道了,依著他的暴躁脾氣,一定又會怒氣沉沉地去找趙亞科算賬的?
何苦來呢?
這時,一輛車子就停在她身邊。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蘇安然,我看你很久了。你這是要去哪裏遠遊?”蘇安然聽了,除了驚喜外,心裏還掠過一點詫異。她看著許展朝自己走來。
似乎……總是在自己有麻煩的時候,許一鳴都能夠毫無預料沒有懸念的出現。
“蘇安然,告訴我,你要去哪裏?”
“我想去……旅行。”
“你這不像是去旅行,你像在遊蕩。是不是,你又從趙亞科的家裏搬了出來?”許一鳴的臉上帶著譏諷。他看著蘇安然,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一樣,吃定了。
這一次,蘇安然不想隱瞞了。因為她覺得,過幾天a市的大小報刊上,很快就會刊登出趙亞科和前女友甜蜜複合已成功升級老爸的消息,將會充斥大街小巷。
而且,蘇安然看得出,許一鳴的好奇心很重,你不告訴他,他總能有辦法打聽到。
“許一鳴,是的,我和他分手了。”
“為什麼?”
“因為他的前女友回來了,他們舊情複燃,那個叫文靜的女人,已經有孕在身。這一次,我必須走。”蘇安然說的斬釘截鐵。
“是嗎?”許一鳴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並不相信。“不過……趙亞科的占有欲那樣強烈,他又要滿大街地找你,你怎麼辦?”
“不管怎樣,我還是不會回去。”蘇安然說完,就又歎氣,“所以我現在必須找個地方,先住下來。我必須要去一個趙亞科找不到我的地方。”
是的,躲起來,然後安心養傷。
許一鳴就笑:“這樣呀!你想去哪裏?我似乎可以幫你!”
“我提著行李,找房子不方便。如果你能幫我去看一下的話……”蘇安然欲言又止。直覺告訴她,和許一鳴的關係遠達不到他幫她找房子的份上。
“哈哈……我的蘇小姐,我說過的,我總是願意為你效勞,隻要你隨時囑咐我。”
“一鳴,你真的能幫我?”有些行李,其實蘇安然是能舍棄的,但有些卻又不能夠。她的行李中,小部分是自己的衣服,大部分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以及自己最心愛的銀飾設計。
“巧了!我就知道有一個空房子,等待出租。怎樣,你有興趣和看看嗎?”許一鳴說著,又吹了一聲口哨。
“租金很貴嗎?”蘇安然的聲音怯怯的。
她離開趙亞科的別墅時,將所有的卡都放在了他二樓的書房。身上就帶了一點現金,充其量,也就一千出頭。當然,爸爸蘇景齊去世前,也給她留了一筆基金。但這筆基金蘇景齊又做了交待:蘇安然滿三十歲的時候,才能領取。
所以說,現在的蘇安然,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人。
“不貴!房子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可以幫你說說好話!”許一鳴見蘇桑答應去看看,更是一副誠懇的樣子。
“好。”蘇安然點點頭,坐上許一鳴的車子。車子一路疾馳,繞過一個又一個彎,最後在一個靜謐的公寓旁停了下來。蘇安然看出來了,這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自己那一千多元租金,根本就住不進來。
她請許一鳴不必將車開進去。“謝謝你啊,一鳴,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高級了,我的錢不夠。”
“蘇安然……進去看看!我那朋友出國去了,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他對我說過的,隻要我找個可靠的人,幫他整理屋子,房租可以不要!”
“真的?”蘇安然信以為真。
“是呀。人家還在乎你這幾個房租?當然,你得負責每天把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我……好常來看你!”
“你放心。我從小就做家事。”
“嗯。那就說定了。”
許一鳴帶著蘇安然下了車,又幫蘇安然提行李。蘇安然的心裏,漸漸消除了對許一鳴的隔閡。
上了電梯,許一鳴掏出門卡,蘇安然進了房間。果然這裏不錯!潔白的落地窗簾,柔軟的羊皮沙發,更妙的是,房間裏還有一架鋼琴!
母親在世時,她帶著蘇安然去學鋼琴,後來,繼母進門了,蘇安然就斷了學琴。不過,基礎功,還是打下了。
她看著鋼琴,情不自禁地走到琴鍵邊,順手就彈了一個行蘇流水的哆唻咪發索拉希……然後彈了《致愛麗絲》的幾串音符。
蘇安然彈奏,許一鳴就將身體靠在鋼琴的一側,用手拍了一拍,嘴裏恭維笑道:“蘇安然,你彈的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