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和你結婚,所以,你把這個孩子拿掉。”
蔣正璿猛然一怔,像是沒有聽明白聶峻瑋剛剛說的話,她還沒有來得及鬆快他的手腕,他就已經伸出手來,微微用力推開了她。言語之間雖是決絕的,但是聶峻瑋現在並不能確定她懷孕的事情是不是還另有隱情,所以並沒有打算和她真正的撕破臉,畢竟她的背後還有一個蔣博橋的存在,能和平解決,當然是最好的。
他抿了抿薄唇,沉吟了片刻之後,語氣稍稍有些緩和,“正璿,對於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因為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和你原來真的上過床,其實當時你真的應該推開我,我想我是神誌不清。”
幾句話雖然是沒有剛才那樣嚴厲冰冷的口吻,但是字裏行間卻已經讓蔣正璿傻了眼,痛了心。
他這樣的話就算是一個傻子都聽出來,他不想承認這個孩子!
他竟然說什麼自己當初應該推開他的,還說什麼是他神誌不清!
他根本就不想承認這個孩子!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她或許還可以給自己一絲安慰,因為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樣讓人難以捉摸,就算是她也不例外,她也不會想著真的用一個孩子去綁住他。她覺得,他似乎不是屬於一個女人的。可是現在……
現在他會帶著宋曉蘇到處跑,會維護她,明明知道她是鴻勳的女人,卻還是要觸碰這一份禁忌。
這算什麼?
她宋曉蘇懷孕了就可以,她蔣正璿懷孕了,就不可以?
她不服!
憑什麼?
她懷的也是他聶峻瑋的孩子,他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她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臉色陡然一冷,站起身來就失控地低吼,“我不會拿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你憑什麼讓我拿掉這個孩子?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聶峻瑋也跟著站起身來,對於她聲嘶力竭的指控,卻是沒有任何的波動,他俊眉微微一蹙,像是有些不耐,卻還是耐著性子慢慢地說:“你真的要認為我這樣做是殘忍,那麼就是殘忍。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正璿,你還年輕,有很多可以幸福的機會,你何必呢?我不是不承認這一切,我隻是給不了你想要的那些,你和我認識那麼多年,我並不是把你當成一個女人那樣看待,我隻是把你當成一個妹妹來看待。可是那天晚上是一場錯誤,我可以確定我當時神誌不清,如果你一定要我負責,我也會負責,但是不會結婚。你應該知道,婚姻是沒有辦法束縛我的,如果你真的隻是想要聶太太這個頭銜,何必呢?你的身份根本就不缺這些,不是麼?”
蔣正璿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孤注一擲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他不想承認!
她聽著他好似溫和實際卻是殘忍的話,這一刻,她的內心深處是恨——以往對於他的那些熱烈柔軟的感情,頃刻間變成了恨,充斥在她的胸腔內。
什麼不會被一個孩子和婚姻綁住!
這根本就是借口!
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宋曉蘇那個女人懷孕了,他有過這樣的想法麼?那個明明是他不能碰的女人,他卻帶她來這樣的地方浪漫,這算什麼?難道她就比不上那個女人?
她不相信,也絕對不會服氣!
她緊緊地捏住了身側的雙手,修長的指甲幾乎是要嵌入自己的掌心,臉部所有的情緒都已經被染上了濃濃的恨意,到了最後竟然慢慢地就笑了,說話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聶峻瑋,你今天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說完,彎腰拿起了沙發上的包包就準備走人,走了兩步忽然又駐足,冷冷地說:“你想讓我打掉這個孩子麼?我不會打掉的,你不就是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麼?等我生下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這個孩子我到底有沒有欺騙你,到時候,我還是會讓他(她)叫你一聲爸爸,哪怕是你不要他(她)。”
他越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她就越是要和他糾纏不清!
現在他還是不想承認,沒有關係,這麼多年她都等過來了,到時候等到孩子出生了,她就不相信,他還會這樣無動於衷!
聶峻瑋眯起眼眸看著她的背影慢慢走到玄關處,看著她彎腰在換鞋子,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動彈分毫。隻是看著她的眸光之中透著幾絲淩厲陰冷。
這個女人並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她的父親。開拿快瑋。
這件事情來得太過棘手,他還沒有想好完全的應對手段,他轉身從茶幾上拿起那張蔣正璿放下的報告單掃了一眼,上麵寫的時間是懷孕4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