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解藥(1 / 2)

聶峻瑋眼角猛地跳了兩跳,那麼多年過去,是人都會改變,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分明是帶著洶湧的仇恨而來,他比以前更難對付,這些年,他到底是布了多少的局?

又或者,他真的僅僅隻是要了自己的命那麼簡單?

不,他了解楊錦森,他以前就喜歡用自己研製的藥物去控製敵人,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你要我怎麼做?”眸光看似不經意地往聶鴻勳的身上一掃,他的懷裏靜靜地躺著那個女人,雙眸緊閉,慘白的臉色沒有多少的血色,他隻覺得心髒一緊——她是無辜的,他必須要確保他平安離開,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楊錦森聽出聶峻瑋語氣之中的妥協,歡快地笑起來,挑著眉說:“剛才我就說了,把這藥給那兩人一人一顆吃下去,回頭我再來和你談一談,你需要為我做什麼。”

聶峻瑋眸色一沉,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骨節發出輕響,情緒隱忍克製到極限,“你要報複的人隻是我而已,你就算拉著他們下水也未必會得到什麼好處,何必呢?”

“我喜歡。”楊錦森快意地揚起惡毒的笑意,“聶峻瑋,不需要跟我廢話那麼多,因為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怎麼?覺得很不甘心麼?覺得我當年是咎由自取的麼?嗬嗬……聶峻瑋,你怎麼會知道,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絕對不會失去我的妻子和我的兒子!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我更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人不人鬼不鬼,你算計我,出賣我,逼迫我,今天我就要讓你嚐一嚐當年我麵對那種抉擇的時候,是怎麼樣痛苦的心情。這個叫做以牙還牙,我並不過分,不是麼?”

他說完,緩緩地從自己的身後拿出那瓶藥,一步一步朝著聶鴻勳走去,一邊走,一邊笑眯眯地說著,“鴻勳,別怪我,要怪隻能怪你是聶峻瑋的弟弟。其實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還教了你不少的本事,徹底改變了你的人生,也算是待你不薄。你乖乖地把這顆藥吃了,放心,死不了人的。隻是會讓你很聽話,從此之後聽從我的命令,做東南亞最大的毒梟,我真的太期待那一天了——你們兄弟相殘的樣子,你說,那會是有多麼的精彩?”

聶鴻勳隻覺得不寒而栗——

當年不過隻是因為一時的賭氣,卻不想一轉身卻已經是失去了自己生命之中最最重要的東西。

他緊緊地抱著曉蘇,“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讓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其實隻是為了打擊我大哥,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真的是太變態了!”

“變態?也許吧……”對於聶鴻勳的怒罵,楊錦森卻是越發嗜血地笑起來,他並沒有動怒的跡象,隻是那嗜血的笑容卻是讓人覺得更加的恐懼,“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很變態,不過是人經曆了我這樣的遭遇,都會變成我這樣的。鴻勳,你看看你,你就是不夠心狠手辣,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支點,你應該可以翻轉整個世界的,相信我,你可以的。來,把這個吃下去——”

他將藥丸拿出來,遞到了他的唇邊,聶鴻勳其實還是第一次和他這麼近的距離,近到可以看到他臉上的那一層皮,格外的白,卻是白的有點瘮人,一笑,整張臉的皮都會跟著抖,而他的身上又是有一種淡淡地藥水味道,雖不濃烈卻是格外刺鼻——

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這些年自己幫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卻和自己麵對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幾次也不過都是電話聯係,原來是因為他的這一張臉,他的臉恐怖得讓人不敢直視。

聶鴻勳下意識地別開臉去,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藥我可以吃,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是不要為難曉蘇。”

“你還有選擇的權利?”

“我不管你和我大哥有什麼恩怨,當年我自己選擇的路,如今跪著我也會走完,但是曉蘇是無辜的,你不能拉她下水。”

“她無辜麼?我可不覺得她無辜。”楊錦森嗬嗬一笑,“她可是你們兩兄弟的心肝寶貝,沒有她做我最後的黃牌,這場遊戲就不好玩了。”

“你變態——”聶鴻勳忍不住失控地咆哮。

楊錦森卻是伸手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打斷,“你還有時間罵我?或者我馬上讓人把藥給你喂下去……”

“不必!”

聶鴻勳伸手一把搶走了他手中的藥,幾乎是在瞬間就仰起脖子將藥給吞了下去,聶峻瑋見狀,眸色一沉,大步地朝他衝過去,想要去阻攔去已經來不及,他一把推開了擋在麵前的楊錦森,伸手就扣住了聶鴻勳的下頜,大吼一聲,“你瘋了!?給我吐出來,該死的!聶鴻勳,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他叫你吃你就吃,他叫你去死你也去死麼?給我吐出來!吐出來!給我吐出來!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