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念是真的凍得瑟瑟發抖,莫斯科的晚上冷風呼呼地吹過來,刮在臉上就跟刀子一樣刺入肌膚裏去,她身上穿的還是之前在珞奕的別墅裏麵隨手抓的一件襯衣,單薄的連裏麵的內衣都可以映出來。
風吹在她的身上,她懂得全身的汗毛都是根根豎立著,一出機場的大廳,就看到整個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映照在黑夜之下,仿佛是反著一種白色的光芒。
宋曉念張嘴就打了個噴嚏,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胸口,凍得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該死的,你想凍死我嗎?快點給我一件衣服。”
尼雅米加高傲地笑了一聲,“要是你是被凍死的,那也不是我的責任。”
宋曉念氣得差點跳腳,不過幸虧很快就到了車子裏,暖氣充足,她拚命地搓著雙手,這才感覺體溫又漸漸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血液也開始慢慢地流動了。
黑色的車子很快就駛出了機場,沒有經過海關,也沒有經過任何的安監,就連護照都沒有人過目。最後大概是過了半個小時地樣子,他們好像是到了一處地方。宋曉念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他們出機場的時候是暢通無阻的。
她到底也不笨,這個時候自然也懂得去分析“敵人”的情況。
看來這個女人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假的,先不說珞奕到底是不是什麼貴族的二少爺,就光是這個女人的身份肯定是不簡單的。
“下車!”
車門被人打開,森冷的空氣頓時撲麵而來,宋曉念吃過一次虧了,這一次死都不肯妥協。
她一手緊緊地抓著車門的把手,用英文說:“我不會下車,除非給我穿上厚實的衣服!該死的,你想凍死我是嗎?你不是說我還有利用價值?我告訴你,我這個人最怕冷了,要是真的凍死了,你得不償失!”
既然人都已經被抓到這裏了,她知道自己隻能自救,當務之急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她是絕對不會傻乎乎的讓自己吃虧的!
尼雅米加到底是一個有胸沒腦的人,或許她也是有點懼怕這所古堡裏麵的人,並不如在機場那般的肆無忌憚,倉促的考慮了一下,還是讓下手又拿了一件衣服丟給了宋曉念。
宋曉蘇滿意地穿上了衣服,這才下了車。
入目所及就是一座莊園,她粗粗一看就知道大概有一百公頃的樣子,整體的建築帶著強烈地混合風格。雖是夜晚,但是燈火璀璨,如同白晝,磚紅色的牆體前是一派兩三丈高的白石圓立柱,屋頂則是線條輕快的尖拱劵。最多人眼球的一扇扇彩色玻璃鑲嵌的華創,深紅、寶石藍、葡萄紫等等耀眼的色彩勾勒出來一幅一幅宋曉念見所未見的畫麵。她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某些電視劇上麵看到過,但是並不知道,其實這些都是《聖經》裏麵的畫麵故事。整個莊園給人一種很濃重的宗教沉思,給宋曉念的感覺,就隻是覺得有點沉悶壓抑,還有一點詭異莫測。
見宋曉念看得出神,一旁的米亞你家輕蔑地笑了一聲,大約是知道她聽得懂英文,所以這一次竟然用英文開腔,“這就是伊萬諾夫家族的莊園,像你這樣渺小卑賤的下等人,一定沒有見過吧?就你這樣,還配得上我們金貴的二少爺麼?”
宋曉念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轉過臉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看著她胸口那一股波濤洶湧,她越發覺得這貨簡直就是虛有其表,不禁冷哼一聲,“嗬嗬,渺小卑賤,你說誰呢?”
尼雅米加幾乎是瞬間就接口,“渺小卑賤的人當然是在說你。”
宋曉念十分滿意地點點頭,用手指指了指她,“渺小卑賤的人。”然後又指向自己,“是在說我?”
尼雅米加哪裏會知道這一套在中國十分流行的反咬一口方式,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
宋曉念得了便宜還賣乖,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鼓掌叫好,“說的真是太棒了!”
尼雅米加見她這樣,隻當她是瘋了,又不知道嘰裏咕嚕的用俄文說了些什麼,宋曉念也懶得去理解,既來之則安之,其實最初地恐慌早就已經不見,因為她深信,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相信,珞奕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青銅鍍金的大門上懸掛著一枚巨大地盾形會長,一條雙頭蛇纏在一根權杖上,宋曉念看著大門口的那玩意,隻覺得渾身一抖,那樣子可真是有夠猙獰的。以來在單。
不過大約也能夠猜到幾分,這個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貴族家族的家徽。
大門很快被人從裏麵打開,一排仆役垂手而立,領頭的一個恭恭敬敬的朝著尼雅米加頷首鞠躬,用俄語說道:“尼雅米加小姐,您回來了。”隨即身後的那長長一排仆役也跟著頷首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