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昨晚上睡得不好,姐姐被帶走後,她就獨自回了家。
小菊姐沒回來,隻打了個電話和她說,晚上有兩場戲,也不知要拍到什麼時候,讓她把門鎖好,早點睡。
芳菲心裏難受的厲害,挺想告訴她這裏發生的事,可小菊姐很快掛了。
看樣子很忙,那她就別把這些煩心的事說給她知道了。
一夜轉輾反側,以至於第二天頭疼的厲害,情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穀,心頭盡是一片愁雲慘霧。
從樓上下來到公車站台等車,人一直是恍惚的,乃至車都來了,紀未然都站在麵前了都沒發覺,整個人就像丟了魂魄似的。
“芳菲。”
紀未然看著她如此失常很是擔憂,她這是因為他是秦九洲的養子而心生情緒嗎?
所以,昨晚上她說的那些話,全是氣話?
他不確定。
這是紀未然第一次喜歡人,一向深受歡迎的他,卻屢屢在她身上遭遇挫敗,這令他很鬱悶,女孩子的心思,真得好難猜。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我不會放棄。”
他語氣堅定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決心。
芳菲被招回了魂,看到了高高帥帥的他,一雙明亮的眼睛,裝滿了認真和執著,她的心,頓時苦苦的。
可憐的姐姐因為韓啟政吃了那麼苦,現在,又要因為嫁的男人是秦九洲,而身受煎熬——韓家真的是害苦她了。
而自己呢,竟也要為一個韓家的養子而愁眉不展。
這韓家莫不是她們姐妹倆的克星?
“你怎麼還有那臉孔來找我?紀未然,你到底想愚弄我到什麼時候?”
一開口,她的語氣就極不耐煩,非常的衝,和平常溫婉的她判若兩人。
紀未然無辜極了,可他忍耐著:“奇了怪了,這大清早的,你這脾氣起得好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很好,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紀未然,韓啟政是你堂哥這件事,為什麼你從來沒和我說起過?”
她咄咄然逼問了一句。
紀未然一怔,暗自喊了一聲“糟糕”,眼神立馬心虛的閃了閃: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先問你,還是你先問我?紀未然,請你別答非所問。”
芳菲一臉的嚴肅,這絕絕對對不是一件普通小事,他這是故意隱瞞,情節非常惡劣。
情知理虧的紀未然,舔了舔嘴巴,一邊心裏感歎“屋漏便逢連夜雨”,這倒黴的事,怎麼一茬接一茬,一邊接話解釋了起來:
“其實芳華姐和阿政哥交往這件事,我也知道沒多久。他不大跑來找我玩,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雖然我聽說他有交了個女朋友,但具體是誰我真不清楚。後來知道了,他倆卻鬧起了別扭,這個節骨眼上,我怎麼敢和你說?你要知道了,不避我遠遠的才怪呢!”
他有他的顧忌。
“我說完了,現在你說吧,怎麼知道的?”
“韓三梅昨天來逼我姐和你小爸離婚,把這事給捅破了。”
芳菲麵無表情的答了一句。
紀未然驚呼直叫:“什麼,三姑姑知道了?那後來我爸和你姐怎麼樣了?”
韓三梅那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
可這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我姐被你小爸帶走了。”
哎呀,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一定以為她姐嫁了一個糟老頭,是個不正經女人,想想就叫人煩。
最讓人煩的是:就因為聊了這幾句,公交車都開走了。
芳菲追了幾步,沒追上,秀眉不覺直皺,轉頭,看到他就跟在身後,一想到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錯過這班車,心下有怒,不由得又叫了一句:
“紀未然,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行不行……我不想見到你!”
語氣怒匝匝的,前所未有的火爆。
“就因為我小爸娶了你姐,又騙了你姐,你就非得這麼針對我嗎?”
紀未然才不會那麼容易退縮呢,一把就拉住了她,要一個說法。
“我沒有針對你,我隻是覺得難受,替我姐難受。紀未然,你放開我。”
她吼了一句直推他,使得勁兒特別的大,脾氣壞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