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洲轉過頭,看著臉色難看到都快哭出來的芳華,神情依舊溫溫如暖陽:
“你想和阿政拍嗎?”
這讓芳華怎麼回答,無論她如何作答,都挺傷人,也太讓她難做人了吧!
“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拍一張你看如何?”
突然冒出來的提議,著實讓芳華呆了呆。
秦九洲這話,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韓啟政講的。
“想想,我們的緣份也算是深的了,十六年前就認得的,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改變了我,改變了你,也改變了她,我們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我們有十六年的情份在。
“想十六年前,我們的心都是簡單的,誰也沒想過會陪著她走過這麼漫長的路,也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的……
“現在我們的心,都變得複雜了,都有點自私,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男女之情就是一種獨占,它沒辦法共享。
“所以,我不恨你橫刀奪愛,你也別怨我沒成人之美。各有各的私心而已。
“也許,我們再也回不去以前的親密無間,但我還是希望,我們不要仇深似海,再見縱然再不能把酒言歡,至少也應該互問平安。
“今天,與芳華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不想她和你單獨合照,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同框照一個。
“在這裏,我得感謝你陪了她這麼多年,但從今往後,我會陪她,你該做的是放下……”
這些話,平靜,溫和,同時,又充滿了讓人無法忽視的男性占有欲。
他可以允許他們還像親人一樣,和平共處,但他又不允許另外一個男人對他的妻子心存肖想,所以,他不成全他們倆合照,卻樂意他們叁一起照——其實,那是一種警示,是在提醒他:她已經是別人的妻,那個別人就站在他邊上,他得收起所有的想法。
韓啟政哪能不懂他話裏的言下之意,臉色一寸寸發白,最後卻還是同意了:
“好,我們一起合照。”
一個男同學走過,秦九洲叫住了他:
“不好意思,同學,能幫我們照張相嗎?謝謝……”
他將手上的單反遞了過去。
就拍了一張,背影是梧桐樹,芳華站在前麵,兩個男人站在其身後,都不笑,氣氛尷尬的不得了。
那位男同學拍好了直搖頭,問:“你們有仇嗎?怎麼都板著臉?真要有仇,還拍什麼照啊?”
韓啟政走了過去,將那單反拿過去瞄了一眼,低低請求了起來:“再幫我們拍段視頻吧……”
那男同學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什麼視頻?”
韓啟政轉過了頭,挑眉看向秦九洲:“很久沒一起打籃球了,要不要比一比誰進球多……芳華以前最喜歡看我打籃球了……”
這話令芳華不由得又瞪了瞪眼。
“好啊!”
麵對挑戰,秦九洲毫不退縮。
“喂,不行的,你身上還有傷……”
芳華有點急,語帶關切,卻令韓啟政神情一黯。
“他也有傷。很公平……來吧,你來做裁判……”
秦九洲走向了籃球場,心頭被激起了一股子好勝之心——那是他這些年從未有過的。
其實年少時,他也曾是場上善於投籃的驕子,會有無數女孩子為他喝彩,為他瘋狂。韓啟政的球技還是他教的呢!
於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籃球較量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