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言從傅玟的墓碑前回過頭來,看到黎綃時,多少有些錯愕。
黎綃定定的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黎綃也沒再繼續多問。
她將菊花放在母親的墓碑前,蹲在地上看著墓碑上那張隻有黑白兩色的照片。
厲謹言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黎綃沒有回過頭來,背對著厲謹言說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厲謹言聞言,說道:“什麼事?”
黎綃從墓碑前起身,走到厲謹言身前來,看著他的表情說道:“上次在醫院裏,你妻子說,我母親的手術是她親手完成的,若我沒記錯的話,我母親生前沒有經曆過任何一場手術……”
聞言,厲謹言的臉色瞬間灰白。
厲謹言在腦海裏迅速的收集著可以用來組織的語音。
他靜靜的看著黎綃,竟然許久也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臨城,被一片烏雲壓頂。
黑色的雲層低低的垂著,風又肆虐了些。
陰沉的天氣,壓抑的背景,都讓厲謹言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黎綃有神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片刻後,問道:“之前,我父親應酬喝醉的時候,有幾次都提到了你,我想知道,你和我母親生前,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厲謹言的心跳很快。
他看了黎綃良久,才終於開口說道:“無論我與她是哪一種關係,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一種。”
說完,厲謹言轉身走了。
他怕了,聰明如黎綃,他又怎會不擔心,下一刻,黎綃就會看出他眼中的破綻來呢。
烏雲越垂越低,直到身前飄起了雪花。
厲慎行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慢慢的在視線中消失。
黎綃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滿心疑惑。
很快,包篆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包篆一路上跑的氣喘籲籲。
他站在黎綃母親的墓碑前,對著黎綃說道:“黎綃,下雪了,我們回去吧。”
黎綃看向包篆:“你不是不進來的嗎?”
包篆的臉色發白,慍怒道:“我怕一會兒雪下大了,你又迷失方向。”
說著,他拽起黎綃的手腕,往外走去。
從始至終,包篆都沒有看傅玟的墓碑一眼,
他不敢看……
……
正月初六。
黎綃被一通敲門聲所驚醒。
昨夜她和包篆打了一通宵的遊戲,她才剛睡下沒多久,薛姨就來敲門了。
薛姨站在門外說道:“小姐,厲先生來了……”
“嗯……”
黎綃應了一聲後,屋子裏安靜了幾秒。
很快,她一個激靈的從床上坐起來,對著門外喊道:“薛姨,你剛剛說什麼?”
門外的薛姨歎了口氣,道:“我是說,厲先生來了,他來了有一會兒了,你外公叫我上來喊你起床,我都喊了你三遍了。”
黎綃撓了撓蓬亂的頭發。
三遍?
她怎麼沒聽到!
又或者說,難道是自己睡的太死了。
黎綃一把掀開了被子,穿著拖鞋跑向門口。
等跑到門口後,她折身跑了回來。
她迅速的鑽進洗手間,上廁所,刷牙,洗臉,一氣嗬成。
當她穿著卡通睡衣,從二樓走下時,厲慎行就站在客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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