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筠聿的眼睛潮濕了。
他緊緊的咬著牙關，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能看著自己的姐姐轉身，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蘇崢將江馥禎送到病房裏，因擔心江馥禎到了陌生的壞境裏會收到刺激，便留下來，陪在身旁。
溫老沉睡著。
江馥禎站在病床前，安靜的看著他，一臉的茫然。
蘇崢對著江馥禎說：“**姐，你先坐吧，我叫外公醒來。”
江馥禎沒有動，反應遲鈍。
蘇崢走上前，拉起江馥禎的手，扶著她在椅子裏坐下。
蘇崢剛要起身，他的手卻被江馥禎給拉住了。
江馥禎滿臉的恐懼，看著蘇崢說：“我怕……”
蘇崢握了握她的手，說：“別怕，我外公很慈祥的，他不會凶你。”
聞言，江馥禎這才安穩了些，回過頭來，朝著病床上那副枯槁的麵容看去。
蘇崢走到病床前，彎下腰，在溫老的耳邊輕輕喊道：“外公，你醒了嗎？**姐來了。”
溫老的眼皮子動了動。
之後，又用了許久的時間，這才睜開眼看著蘇崢。
片刻後，溫老咕嚕著開口，說道：“小崢啊……”
蘇崢鼻尖酸澀：“嗯，外公，我在。”
緊接著，溫老也不看他，又道：“你出去……”
蘇崢愣了一愣，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外公。
溫老繼續說道：“我和她有話說，你出去吧。”
蘇崢不得已，這才轉過頭，朝著**姐看去。
蘇崢從她身旁走過時，江馥禎一把拽著他的胳膊，一臉祈求的望著他。
她不想蘇崢出去，她害怕。
蘇崢對著她笑了笑，最後，還是將手臂給抽了出來，一個人朝著外麵走去。
病房的門，被蘇崢從外麵關緊。
病房裏安靜的很。
溫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出來，已經費勁了全身的力氣。
溫老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坐在椅子裏的江馥禎。
江馥禎很安靜，坐在椅子裏，一直都沒有動過。
此時，她的表情平靜的很。
終於，溫老咧開了嘴，費力的笑。
江馥禎看著他，也不說話，更不上前，隻那麼定定的看著他。
片刻後，溫老開口說道：“小江啊……這些年難為你了……”
江馥禎：“……”
溫老閉上眼睛，虛弱的說道：“這裏沒人……你也不必再裝了。”
江馥禎慢慢的將頭抬起頭來，眼神裏的單純和恐懼早已經不見了。
卻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
江馥禎淡淡的望著他，不發一語。
溫老卻喘息著說道：“看到這樣的我，你是不是心裏高興的很？”
江馥禎依舊不語。
溫老又自嘲的笑了：“你盼這一天盼好久了吧？”
江馥禎漂亮的嘴角嗡動了一下：“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給我羞辱你的機會？”
江馥禎井然已經變了個人。
那個癡癡傻傻，隻會編辮子插花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麵孔。
溫老氣力不足道：“唉，這才對嘛！我也不喜歡看你那副瘋癲的樣子……”
聞言，江馥禎笑了。
“不，其實您希望我一直瘋下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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