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歌在天機老人的照料下,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她一早就打算離開。
天機老人不放心她,便跟著她一起離開赤峰,送她回去。
天機老人有一頭飛鷹,速度很快,不過兩三天的功夫,他們就回到了南臨。
一回到北苑雲家,雲凰歌就被雲天常等人團團圍住。
雲凰歌沒告訴他們,她轉道去蒼茫山脈的事情,隻說她路上遇到了天機老人,和天機老人出去了一趟。
雲天常和雲逆也沒深究,見她眼底一片烏青,便讓她先回去休息。
天機老人則留下來,陪著雲家眾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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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雲凰歌就撲進了自己那張大床,她快要累死了。
修煉半個月,本就讓她傷了身,又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再不好好休息,她覺得,自己都快上西天,去見如來佛祖了。
撲進自己那久違的柔軟大床,雲凰歌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她做了很長很長的夢,似乎夢到了戰無邪正在找她。
但轉瞬,她又看到戰無邪和柳輕煙站在一起,兩個人一身大紅喜服,似乎正在拜堂……
說到底,她還是比較在乎柳輕煙的存在。
平時,理智告訴她,柳輕煙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白蓮花,路人婊。
但過於虛弱的時候,她潛意識裏,還是會把柳輕煙歸納為……
情敵。
嗯,就是情敵。
而且是一個,她自己都沒把握戰勝的情敵。
她和戰無邪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抵不過他和柳輕煙青梅竹馬。
實話實說,她還是對她和戰無邪的感情不太自信。
亦或是說,戰無邪並未給她太多的安全感。
最起碼在柳輕煙這件事上,他並沒有做到,讓雲凰歌徹底消除戒心,撫平她心底的恐慌。
在她虛弱的時候,這些情緒才會占據她的腦子,湧上她的心口。
“吱呀……”迷蒙間,雲凰歌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盡管累到極致,但危險意識還是讓她條地坐起身來。
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門口,卻撞進一個擔心、慍怒、心疼各種複雜情緒的眸子裏。
那眸子的主人,穿著一襲紅色長袍,滿身風塵,似乎剛從什麼地方趕回來。
看著他,雲凰歌心裏一陣不舒服,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情緒。
隻是,煩躁的令她蹙眉。
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陪柳輕煙嗎?”聲音嘶啞,透著絲絲疲憊。
是的,陪柳輕煙。
嗬,說起這個,雲凰歌心裏止不住的一陣寒意。
戰無邪看著她,深邃的黑眸裏,泛著灼熱的光芒,他沒有說話,大步上前。
此刻,他隻想抱著雲凰歌,確定她是安好的。
看到他動步,雲凰歌好像刺蝟似的,全身的刺,瞬間立了起來。
條件反射似的,拿出火龍槍,對著男人。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隻是潛意識裏的驅使,讓她這麼做,但做了之後,她又覺得,這是不是過了?
“你恨爺?”男人沉沉的開口,聲音黯啞,同樣透著疲憊。
看著她拿武器對著自己的樣子,戰無邪好像感覺到,心裏流過一陣寒風。
“我不恨你。隻要你別過來,我不會傷你。”重要的是,她也傷不了戰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