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找你有事,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一出大戲。”
雲凰歌調侃著,接著她的目光,轉移到了手中那淺藍色的荷包上。
荷包選料很將就,是冬暖夏涼的天蠶絲製成的,絲線也是上好的絲線,至於繡工嘛……
那就真的不敢恭維了。
上麵應該是繡的天山雪蓮,但雲凰歌第一眼,卻看成了一坨坨沒分化開的色塊……
這繡工到底是有多差,可見一斑。
雲凰歌嘴角微微一抽,看向軒轅煜:“這麼個荷包,你至於跟搶寶貝似的嗎?”
嘖嘖,這繡工,她著實欣賞不來,真不知道軒轅煜是怎麼想的。
軒轅煜和鄒墨一聽,兩人的臉都紅了紅。
前者是有一種心思被戳破的紅,而後者則是明白自己繡工不好,尷尬的紅。
見他倆都不說話,雲凰歌再次打量起荷包。
其實,打從將這荷包拿到手裏,她就知道,鄒墨這荷包,絕對是給楚天澈的。
這麼好的料子、絲線都不說,但那天山雪蓮的圖案,隻有楚天澈適合。
雲凰歌初見楚天澈時,就覺得,他像是天山上冰冰冷冷,沒有其他顏色的雪蓮,讓人隻敢看不敢靠近。
可,這麼個令人不敢靠近的人,鄒墨卻主動靠了上去,而且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無視。
雲凰歌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軒轅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在她看來,軒轅煜很好,很寵愛鄒墨,比楚天澈更適合鄒墨。
然而,鄒墨看上去,卻對軒轅煜沒什麼心思似的。
對此,她也沒有說什麼。
愛情這玩意兒,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
當事人不言語,其他人便無話可說。
想了想,雲凰歌還是把荷包遞還給了鄒墨。
瞥到一旁的軒轅煜,臉上劃過一絲自嘲的苦笑,她又忍不住說了一句。
“小墨,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有些人就像天山上的雪蓮,看著是美,但一靠近就會被凍傷。”
“……”鄒墨拿著荷包的手,猛地一頓。
“雪蓮再美,他也隻能活在雪山頂上,移到火山或平地上,他都會死。”
雲凰歌不想讓鄒墨受傷,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若你有信做一座雪山,放棄其他所有,那我祝福你。”
語罷,雲凰歌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鄒墨麵色白了白,握著荷包的手,忍不住緊了緊,她明白雲凰歌說的是什麼意思。
同樣,她心裏也清楚,楚天澈心裏沒有她,但愛情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她一心一意喜歡的人,不喜歡她,但不妨礙她喜歡對方啊……
盡管,她知道,自己繡的這個荷包,送出去對方也未必接受,但她還是想要為對方做點什麼。
或許這大概就是想要做點什麼,祭奠自己那可憐卑微的單相思?
軒轅煜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此時,他也明白了,鄒墨的荷包是繡給楚天澈的。
說到底,他也不太理解,鄒墨為何看得上楚天澈,卻不把他們章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放在眼裏?
他到底哪裏不如楚天澈?
楚天澈不就是會裝逼,每天扮個冰山臉嗎?
就這樣,就把鄒墨給俘獲了?
軒轅煜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想不通,他氣得苦笑一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