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姨……
落梵音猛然緊握住椅子扶手，唇瓣有些微微顫抖：“你剛才叫我什麼？”
“落姨啊。”雲凰歌甜笑道：“您是我娘親的好友，我叫你一聲落姨是應該的。何況，落姨不是早就偷進過我的房間，查過我的身份嗎？”
“你……”落梵音身子微微輕顫：“你真是碧華的女兒？”
“如假包換。”雲凰歌淺淺一笑，素手一抬，將麵上偽造的人皮麵具，拿了下來。
白皙的臉龐，精致的五官，不點而赤的小口，略帶氣勢的鳳眸……
如詩中所言：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望著麵前這張與記憶中老友，有著三分相似的臉，落梵音雙眼驀地通紅。
她顫顫地站起來，走到雲凰歌麵前，雙手撫摸著雲凰歌的臉龐，喜極而泣：“果然是碧華的女兒，果然是！”
這張臉，雖說不上與碧華的容貌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卻與碧華一樣，都是傾國傾城的臉。
若說之前，落梵音還在想，為何碧華的女兒，會是如此普通的容貌。
那麼這一刻，所有的疑慮，都得到了解釋，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釋然。
“今日，多謝落姨幫忙了。”雲凰歌任由她撫摸著，感受著她雙手上帶來的輕顫。
落梵音紅了紅眼，收回雙手，她麵上的冰冷，在一瞬間，徹底破冰：“沒事沒事，我答應過你娘親的，要好好照顧你……”
這些年來，她一直沒做到自己的承諾，心有愧疚。
如今，這孩子到了自己麵前，她有能力，有條件給予保護，又怎會吝嗇？
不過，略一思量，落梵音不由問道：“你娘一向不喜往生穀的，你怎麼會……”
雲凰歌沉默了一瞬，“如果，我告訴落姨，我是來找往生穀報仇的，落姨怎麼看？”
“報仇？”落梵音詫異的看著雲凰歌，她在往生穀裏多年不出，對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真不知道，雲凰歌這報仇二字，是從哪裏引出的。
“落姨，可還記得，我有一個，對我一向頗為照拂，視若己出的四叔？”
“……雲逆？”落梵音擰著眉，提到這個名字，她的神色，明顯有一瞬的不對。
雲凰歌看在眼底，不動聲色的道：“正是。四叔待我極好，我父失蹤後，四叔與爺爺一直在尋找我父親的下落。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說我父親曾出現在西泠大陸，我與四叔便趕來尋找。結果遭了毒手，非但沒找到我父親，反而賠上了我四叔的命。”
“什麼？！”落梵音一聽，神色大驚：“你是說，雲逆死……死了？”
“是。”雲凰歌點頭，再次提起這件事，她心裏依然不好受。
“居……居然死了？”落梵音踉蹌的後退兩步，癱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道：“他居然死了？嗬嗬……”
不知她是在哭，還是在笑：“死了？死的好啊，死了好，死了好……”
“落姨……”雲凰歌遲疑。
落梵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恢複冷靜：“告訴我，是誰殺了雲逆？”
“我得到確切的消息，動手的人是柳輕煙。”
“柳輕煙？”落梵音麵色一寒，卻有些意外：“柳輕煙為何要對付你四叔，她又怎會是你四叔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