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倒黴,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國王陛下發病……”
“你少說一句吧,快走吧,外麵的人還等著我們出去複命!”
“可惜這樣的大美人,恐怕她要一輩子關在這樣黑暗的地方了……”
那兩人邊說邊走遠了,直到最後一俱光點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這裏又恢複屬於這地牢的死寂。
季雲歌站在原地向四周觀察了一遍,這裏很黑,空氣中混合著鐵鏽、血腥和黴味,十分的難聞,偶爾從牆縫外吹進來的一陣冷風,呼呼怪聲,讓這座地牢看起來更加陰森詭異……
她剛轉身坐到一旁的空地上,突然耳邊響起法西斯用魔法傳來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的魔法氣息很弱?”此時站在窗前的法西斯,不由擔心的抬頭望了一眼遠處的古堡。
‘此時我正在城堡的地牢裏。’季雲歌也用魔法傳音術回話,恐怕也是因為這地牢中特殊的構造才導致法西斯在外感應不到她的氣息。
“什麼!”法西斯紅眸輕輕一顫,“你被囚禁了……?為什麼不出來,這些根本難不倒你才是……”
季雲歌聽到這裏,冷唇微微一勾:“照顧好離月他們,這裏的事我自己解決……‘”不是——“沒等法西斯說完,季雲歌就切斷了與他的聯係。這讓這位火精靈大人感到十分不滿地微微一皺眉,又不禁抬頭望向另一方已經變色的天空,紅眉緊蹙……他原本想告訴她,有一股十分危險的魔法氣息正在逐漸靠近這所城市。
小歌,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前方,這時慢慢回頭,那雙溫柔清澈的目光……
是誰?!
季雲歌猛然睜開雙眼,劇烈的喘氣著。這時耳邊傳來清脆“滴答”地滴水聲,同時喚醒了她的意識……
季雲歌這才發現,自己還待在這個地牢中。
隻不過……剛剛那是什麼,那個怪夢裏有誰在?
還有那個熟悉的聲音,她似乎在哪裏聽過——“二王子殿下,沒有國王陛下的命令,您——”
“讓開!”
這時,走廊外傳來一陣喧吵聲。
沒等門外的士兵說完,納斯就冰冷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快開門!”那屬於王族的威懾的氣勢,讓守在門外的兩名士兵嚇得渾身一抖。
於是他們二話不說的立即打開地牢的大門,隨後納斯便一人快速走了進去。
用手中的魔法點亮掛在牆壁上的燭台,這時他才清楚的看到那名白發少女坐在一間潮濕的牢房裏,閉眼沒有看向他。
這讓納斯感到更加的愧疚:“雲歌,我——”“如果你要說一些抱歉的話,那就不必。”季雲歌突然開口,用冰冷的聲音打斷他。
“抱歉……”納斯自責地低低說了一句:“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季雲歌忽然冷笑一聲,慢慢睜開眼睛,那雙無比淡漠卻冰冷刺骨的紫眸正一瞬不瞬的注視門外的男子:“納斯,其實你帶我來這個國家,一直是有目的的吧。”
那雙仿佛可看穿人靈魂深處的目光,讓納斯微微一怔,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納斯一愣。
季雲歌看了他一眼,冷冷一道:“不守信的人。”
“雲歌,我”
“夠了。”季雲歌不耐煩的打斷了納斯的解釋,“是你先違反了我們的約定,所以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不成立!現在我隻給你兩天的時間,再不把我放出去,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納斯凝固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個被開頭已經不想再和自己說話的女孩。半晌,他無奈地長歎了口氣後,轉身離開。腳步聲漸漸在走廊上遠處,這時季雲歌才再次睜開眼睛,朝著走廊的方向望了一眼,紫眸驟然一暗,不禁皺了皺眉——就在剛才,她感應到似乎有一股危險的魔法波動正慢慢靠近這座王宮……
等納斯從地牢裏出來後,這時一名士兵慌張的跑了上來,然後上前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什麼,隻見納斯臉色驟然一變,目光微閃,卻鎮定的問那人:“他現在在哪裏?”
“正在大殿裏,由科爾魔法師代替迎接。”
納斯聽聞眼神暗了暗,眼裏閃過一抹冰冷:“下命下去,保護好大王子他們。就由我替父王去接見那個人。”
“是!”那名士兵領命完後迅速退了下去。於是納斯也絲毫沒有停歇的,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大殿裏。
站在殿中的那些士兵和侍女都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緊緊低著頭,不敢看從他們麵前走過的這名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黑暗氣息的人。黑色的巫師長袍包裹著他那如骷髏一樣又高又瘦的身材,一張如死人一樣蒼白的臉,古怪的扭曲著,那雙充著血絲的眼睛紅紅的,渾濁的就像深潭一樣死寂。他慢慢往前走著,隨風自動的那張披在身上的寬大鬥篷後還印著如死神般展翅的灰色羽翼圖紋,詭異而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