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季雲歌竟然是無言以對。
這讓坐在那裏的少女更是放聲尖笑,開心地望著她:“如果不是那個人影響你,你會被那些人類騙嗎?你會覺得這些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是巧合?別犯傻了,有人在故意陷害你,我說過,如果你還在執迷不悟,將來被傷的體無完膚的人會是你——”
“你給我閉嘴!”
季雲歌再也不想聽的迅速拿起身旁的枕頭,重重向那裏扔去。“砰”地一聲響,擺放在桌上的茶杯被枕頭打翻摔碎在地上,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少女的身影。
“雲歌,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啊……”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快速的推開,隻是下一秒當夏佐看到眼下一片狼藉後,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緩緩抬起頭,身形不由一顫。季雲歌此時正用一雙可怕鋒利如劍的目光盯著自己。
“……雲,吉若,你怎麼了?”夏佐被嚇得臉色頓時一白,立即改口,他以為季雲歌此時生氣是因為剛剛自己對她的稱呼。
多留心眼,小心你身邊的人。
昨晚那個男人離開前留下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警告,一直在她的耳畔驅之不散。
可是——現在麵前這個男人僅僅是被嚇到就表現出毫無尊嚴的樣子,真的隻是在演戲嗎?
不!她輕輕搖了搖頭。慢慢地,收起心中急躁不安的情緒。至少現在,她還有判斷的能力,她不能被龍珠控製了心智,更不能被任何人擺弄了心情。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自言自語著。仿佛看到那少女在自己麵前露出了對自己嘲笑和諷刺的嘴臉。
季雲歌仿佛沒有看到一樣,馬上從床上下來,走到夏佐的麵前,彎腰撿起地上已經的枕頭後,起身抬頭看著麵前已經被嚇得不輕的男人,她緩了緩臉色,抬起另一隻手動作依然是那麼生疏的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若你是在騙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你……”聲音很輕,仿佛在對自己講,又像是對麵前這個隻是傻傻在眨眼的男人說著。
這一天陽光明媚,太陽高照,北方吹來的風平靜而暖和著。
一大早的聖都城裏早已是人山人海,皇廷的廣場上更是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黑影已經分不清誰和誰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衛斯理看著麵前又一次恢複男子裝扮的季雲歌,再一次鄭重的問道。
“我決定的事,誰都無法改變。”說著,季雲歌拿起桌上的麵具慢慢戴到了臉上。
“照顧好夏佐,如果。”她的話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靜靜躺在床上被她下了昏睡咒語夏佐,麵具下那雙紫眸黯了黯,“如果我們出現任何無法意料的意外,馬上帶他走,順便把這封信交給安迪,他會幫助夏佐的。”說完,季雲歌就拿出昨晚已經寫好的一封信轉交給衛斯理:“拜托了!”
衛斯理一愣。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季雲歌這麼說,至少在他的記憶中,她一直是一個不喜歡找人幫忙,喜歡獨來獨往的人。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封信,又回頭望了一眼還在沉睡的銀發男子……良久,才收下那封此時對他來說變的異常“沉重”的信。
在季雲歌轉身離開時,“希望你不要怪我對你的‘見死不救’。”身後響起那語重心長的聲音,讓還沒有走出幾步的季雲歌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因此回頭。
她隻是留下一句平淡的話,“你也幫不了我什麼。”也因為她知道,衛斯理作為一個國家一位王子的難處,黑暗教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罪得起的,至少是現在……
季雲歌剛踏出門口,已經站在門外多時的藍斯,這時轉身來,雙手環胸的看著麵前這位少女,神色很是凝重:“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你的行蹤已經敗露的事……?”
這也代表季雲歌此行一去,恐怕再回來的幾率是已經越來越渺小了。
“沒有這個必要!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不需要把外人牽扯進來。”季雲歌淡淡瞥了他一眼後,就走出了庭院。
藍斯望著那漸漸遠去的雪發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後,也跟著其一起離開了。
“咚咚咚——”
氣勢磅礴的擂鼓聲在天際響起,隨著已經坐在裏麵的圍觀群眾一片歡呼聲中,麵前那扇古銅色的大門漸漸敞開,一個畫有六芒星圖案的巨大舞台呈現在眾人的麵前,擺放在外圍四角度的四座巨大死神雕像,他們張開雙手伸延向蒼穹,抬頭望天的樣子,那張扭曲而詭異的臉在烈日的反射下,更是讓人看得觸目驚心的,周圍的氣息也彌漫在一股灰暗黑色之中。
這時每支參賽的隊伍一個接著一個進入這塊場地,季雲歌跟在藍斯的身後,抬眸稍稍往四周望了一眼,發現有許多身穿教會黑袍的死靈徒,臉上都帶著相同,花紋怪異而扭曲的黑色麵具站在看台的四周,各個渾身戒備,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