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很清楚保爾比起自己,是一個非常嚴格,鐵麵無私的男人,他是一位好老師,但同時也是一個十分嚴酷冷血的人。可季雲歌卻偏偏指定那個男人來訓練自己,這種不要命的訓練方式,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信念支撐那少女到現在……
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幽暗的山洞裏又燃起可暖和周圍空氣的篝火,火焰一跳一跳的映在圍坐著三人的臉上。保爾依然是冷著一張臉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裏,吃著手中的烤肉。坐在一旁的邦這時小心的幫季雲歌包紮今天又新生出來的傷口,一臉心疼的,嘴臉念叨著:“一個女孩家,也不怕在身上留下傷口,幸好作為你親愛的老公的我不嫌棄……”沒等邦說完,對方很快的甩開他的手,季雲歌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在胡說八道,小心我割了你那煩人的舌頭!”
“是是是。”麵對這樣的威脅,邦卻表現出一副很無奈的應和,“我的老婆大人。”
“你……”沒等季雲歌握拳砸過去,隻見邦快速閃開,立馬轉身躲在保爾的身後對她嬉笑道:“老婆大人生氣了,老公我好怕怕哦。”一臉賤相。
“好了!”這時保爾終於開口打斷他們,他放下手中的食物,抬頭看了季雲歌一眼,對身後的邦說道:“你是不是應該把最近外麵發生的事告訴她?”
季雲歌一愣,這時山洞裏的氣氛又一次安靜了下來,邦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沉默片刻,才抬起頭看著季雲歌把最近他在外麵打聽的事告訴她:“菲力奧斯王國的夏爾史國王就在幾天前突然被宣布暴斃身亡。”
紫色的瞳眸微微一縮,然而很快那抹異樣的情緒很快被扼殺在冰冷的眼中,季雲歌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裏,眼睛專注盯著火焰中心,仿佛在聽與自己事不關己的事一樣。
邦見她如此,則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卻繼續道:“緊接著是最近被鬧得沸沸揚揚的私生子,二王子也突然離奇失蹤,大權在握的大王子夏佐自然繼承了王位,自從他是死靈徒的身份曝光後,如今菲力奧斯王國的地位和勢力更是雄厚的無人敢覬覦。而其他國家,赫爾王國等,也因為新國王如今今非昔比的勢力,迫於壓力紛紛簽訂各種對自己國家不合法的協議。雖然那次的聖戰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卻並沒有影響黑暗教會的勢力,反而變本加厲,如今的菲力奧斯王國簡直就是稱霸著這塊西大陸,恐怕這今後的局勢也會變得越來越嚴峻而緊張起來……”
“這不就是那個男人真正想要的嗎。”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彼此間低迷的氣氛。季雲歌終於抬起頭來,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也許你看完這個後,會更加了解他是怎樣的人。”說著,邦從衣服裏掏出一張牛皮紙。季雲歌拿過那張牛皮紙攤開一看,眸子迅速褪去所有的溫色,變得很冷很冷,也帶著一抹極其好笑的諷刺:“看來他比誰都期盼我死……”話畢,季雲歌迅速將手中懸賞過億的畫著她頭像的通緝令扔到火堆裏。
“你看起來很生氣?”保爾明知故問的問了她這麼一句。
“你說的是對的!”季雲歌驀的抬頭看著他,目光已經失去所有的色彩,灰暗而深沉著:“在這個世界上不要太過於相信任何人,這個男人讓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欺騙她,利用她,甚至為達到目的讓她失去一條手臂,她卻還愚蠢的認為曾經自己很了解他,錯了,這一切都錯了,大錯特錯了。
她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為曾經自己對那個男人的信任感到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