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她懷孕,幾個月了?(1 / 3)

熟悉的聲音。

顧冬凝猛然回過頭去,被眼淚浸潤的烏黑的眸子睜大瞅著他,一張帥氣的臉龐便是印入眼底,幾分相似的眉眼,他站在她的麵前,似乎又長高了一些。

“景新!”顧冬凝幾乎失聲喊出他的名字。

“你怎麼會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爸爸,爸爸他……”

顧景新伸手將圍巾給她圍上,他垂下手,嘴角微微上揚了一抹淺淺的弧度,不緊不慢的,“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務必回來,我回來有一陣子了,不過有點小忙,所以誰也沒通知。爸爸的事我知道,墨成鈞是鐵了心要這樣落井下石,我也托了人想走後門,但是,似乎不好辦。”

“景新,對不起。”顧冬凝哽咽,他走的時候說讓她照顧好爸媽,可現在她卻搞的一塌糊塗,“爸爸出事了,我想不到辦法。”

“我隻是沒想到,原來我的姐夫是他。”顧景新伸手攬住顧冬凝的肩頭,年輕的臉龐隱隱透著戾氣。

顧冬凝抿唇,在這件事上她真的無言以對。

顧景新伸手攬住顧冬凝的肩膀,他身體側了側將身體重量壓了一些在顧冬凝身上,“你在這裏站著也沒有用,有時候我們還是需要接受現實。”

他的聲音清冷寡淡,顧冬凝匆忙用了力扶了他一把,視線焦急落在他身上,“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

他嘴角牽動笑意,豐神俊朗,還是她帥氣的弟弟,這張臉距離兩年前也沒有本質的變化,可到底是瘦了,臉部線條就顯得有些犀利,他的眸光就跟他的聲音一樣清冷,也就隻喊一聲姐的時候還隱約有著暖意。

顧冬凝鼻端發澀,你看不到,隻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好還是不好,恐怕除了他自己,再沒有別人能夠知道。

她伸手攬住顧景新的腰身,“你怎麼過來?”

顧景新指了指那邊,一輛黑色的豪華商務車靜靜停在路邊,“讓朋友送我過來。”

“那我們先回去吧。”

顧景新點頭,他單手搭在顧冬凝肩膀上,站的時間長了就覺得有些累,“我這個朋友說是認識你。”

顧冬凝疑惑,他的朋友她怎麼會認識,再說景新這許久都不在國內,他那以前的同學也不見得會再聯係。

上了車,顧冬凝看著副駕駛上的男人,才恍然。

“確切的說,我跟顧小姐是有過一麵之緣。”陳漠北摘下墨鏡向後看過來。

男人一雙劍眉橫入鬢角,輪廓犀利,額前發絲整齊往後梳去,他說話時眼睛微彎似是隱約含著笑意,可你一眼看過去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仿似沉入海底多年的巨石,整個人都透著股子危險勁兒。

顧冬凝蹙了眉回憶,好似在記憶的角落終於尋到那麼一個人,她哦了聲,想起那次出去吃飯樓梯上差點跌倒被他扶了一把。

不過,讓顧冬凝記憶更為深刻的是,她沒料到這個男人輕易就能看出她懷孕。

顧冬凝禮貌衝他點了下頭,陳漠北顯然也不是多言的人,直接問顧景新,“去哪裏?”

“先送我姐回家。”

“你不跟我一起嗎?”顧冬凝扭頭問他。

“小菀姐住在你那裏,我過去不太方便。”顧景新身體放鬆往後排座椅上靠了下。

顧冬凝想了想,覺得也好。簡單的對話裏,顧冬凝還是能聽出顧景新話裏對於墨成鈞的敵意,這會兒她偏偏還懷著他的孩子,顧冬凝實在不想再這一團亂裏再添一把柴。

可景新回來了,身邊多個人,一些事情上總算不用自己死憋著,這心裏卻也踏實了一些。

顧冬凝有好些話想問想說,可景新卻閉上了眼睛,他看起來似乎很累,眼底也有著明顯的青色,到了嘴邊的話幾番猶豫還是吞了下去。

司機倒是熟門熟路很快的到了地方,臨下車時,顧景新才開口,“姐,爸爸的事最多也就這樣了,我已經找過人了,最多判無期,以後再想辦法減刑。現在再想動別的太難了,我隻是沒想到墨成鈞可以做的這樣狠。”

顧冬凝抿了唇,她隻簡單回了句我知道了就下了車。

關於墨成鈞的事她卻一個字也無法評價,無論如何,顧冬凝至此也不願意相信墨成鈞僅僅隻是為了利益糾葛就要這樣做,可是其他的事情,她又找不到理由。

陳漠北跟著下了車,他穿了件黑色風衣,一隻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兩手交叉時黑白的交織就顯得愈發明顯。男人繞過車身站定在顧冬凝麵前,“顧小姐有話要跟我說?”

“……”顧冬凝啞然,她抬眸審視望過去,她不過是冒過那個念頭,這男人的一雙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一樣,莫名讓顧冬凝覺得膽寒。

陳漠北卻隻單手點在車廂上,皮手套吸走所有聲音,可僅僅隻是他一點一點這樣的動作就莫名給人一股子壓力,他微微側了下頭,眸光一瞬間銳利無比,“方才你欲言又止,莫非,我看錯了?”

他說罷,便收回手上動作,身體再度站直了似乎是要回去的樣子,顧冬凝慌忙開口,“你好。”

“我姓陳。”

“陳先生。”顧冬凝喚了句,“我的事,景新還不知道。”

“懷孕的事?”男人眉梢微微挑了下,幾分興味流瀉。

顧冬凝點了點頭,陳漠北卻突然收了臉上的表情,“顧小姐可以放心,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

他說完遂轉身回了車上,汽車幾乎毫無停頓的就駛了出去。

雖然陳漠北不過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可顧冬凝卻覺得似乎就不應該會懷疑他的話,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可這位陳先生身上莫名就有這樣一股子氣勢。

開庭審理那天,顧冬凝坐在觀眾席上,就這樣等著法官下最後的判決。

一如顧景新說的那樣,無期徒刑。

可顧冬凝怎麼也沒料到,這樣的時刻,竟然還會碰上墨成鈞。

男人在審判開始之後就到了現場,不過是一直坐在後麵。這一刻的結局,他總是要替自己的父親看一看。

審判結束的那一刻,男人幾步步下台階,整個過程目不斜視。

顧冬凝霍的站起身來,手腕卻被顧景新一把抓住,用力的似乎要捏斷她的腕骨,“姐,你坐下。”

墨成鈞站在觀眾席位前麵,隔著一小段距離望向顧溫恒,他嘴角隱隱勾著冷冽笑意,“我隻是想來告訴你,你該感謝你女兒,若不是她,你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局,要知道,我最擅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溫恒臉色頹敗如土,他盯著墨成鈞,“你以為收了顧氏你就能得到好處?墨允罡沒那麼好對付。”

“你錯了,顧氏不過就是你愛的一個玩具,在我眼裏一毛不值。不過是想看你敗得一塌糊塗。”

兩個人,不過三言兩語的對話,顧溫恒便被強硬的帶走,顧冬凝隔得稍遠,可到底能看到父親臉上氣怒交加的表情,她心裏焦躁,可顧景新偏死生按著她,不讓她動。

墨成鈞返身折回的時候,便看到顧冬凝站在位子旁邊瞪著他。

他視線掠過去,卻也隻是微微一頓,眸光中的複雜被深刻壓製在了眼底。陸川站在墨成鈞身側,他眸光落在顧景新身上時眉心稍蹙,便是傾身向墨成鈞說了句什麼。

男人隻眉梢微動,接著便是離開。

直到對方走了,顧景新這才鬆開她的手,“他來,不過就是看看爸爸到底有多慘,你衝過去,也不過是給他奚落的把柄,何苦?”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上麵隱隱已有一圈紅痕,顧冬凝晃了晃手腕,她視線看向前方,顧溫恒已是被帶走,她重新坐在位子上,目光平靜望向前麵,“景新,是不是你也希望我跟他離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