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午,陽光明媚,冷了一個冬的漪瀾院被曬得暖烘烘的。明媚的日光從窗戶的縫隙裏透出來,灑在床前那桃紅色的地毯上。
旁邊的梨木大床上躺著一個絕色女子,她的眼睛閉著,似是在睡覺。一雙柳葉細眉似彎月般掛在眼睛上方,眼瞼上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纖長卷翹。兩眼間的鼻梁細長高挺,鼻子下方一張櫻桃小口不點而朱。隻是,一張傾城絕豔的小臉卻有些蒼白。
日影漸斜,從窗戶縫隙裏偷偷鑽進來的日光,悄悄從地毯上爬上她的床。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日光熱情的召喚,纖長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白玉般的手指也微微動了動。
床邊的小丫鬟正打著盹兒。忽然頭一點,撞在了雕刻著寒梅的梨木床柱上。
“嘶……”小琴揉了揉被撞紅的額頭,一偏頭便看見桃紅色的錦被外那白玉般手指動了動。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表小姐醒啦……”丫頭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撞在剛回宮的秋蕊身上。
秋蕊被撞得險些跌倒,不悅的推開她,抬頭見是東宮的丫鬟小琴,厲聲道:“你這丫頭,不在裏邊伺候著,跑出來作甚,你的小命是不想要了嗎?整天冒冒失失的,東宮的規矩你怕是要從頭學了。”說完,抬手理了理被弄亂的衣裙。
小琴神色如常,似是沒感受到她的不悅,滿臉歡喜道:“秋蕊姑姑,表小姐醒了。”
“醒了?當真?”秋蕊聞言也有些激動。“稟告過娘娘了嗎?”
“沒呢,我正去,這不就遇見您了嘛。”
“哎喲,謝天謝地,可算是醒了。你趕緊去裏邊候著,我這就去稟告娘娘。”秋蕊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了正殿。
顧依依艱的睜開眼,入眼的竟是繡著富貴牡丹的床帳。桃紅色的帳幔,從兩米高的床頂直垂到鋪著波斯地毯的地麵。身上蓋著和床幔同色的錦被,上麵繡著和床幔上一模一樣的富貴牡丹。
環顧四周,梨木衣櫃,白玉觀音,汝窯廣口瓷瓶,鑲金的梳妝台,上麵還擺著幾件水頭飽滿的玉簪、貓眼石鑲嵌的金步搖、顆粒飽滿的珍珠項鏈……一切的一切,真實的讓她這個奔流於各個劇場,見識了許多高品質道具的金牌編劇傻眼。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一句:“臥槽,這劇組太特麼有錢了。這得多少天王巨星參演才能拉來這麼多頂級珠寶公司友情讚助啊,這裝備,這場景……”隻是還沒等她吐槽完,外麵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表妹,你終於醒了。”楚奕澤剛從禦書房出來,聽聞如蘭表妹醒了,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朝服便急急趕了過來。一進屋便滿麵憂色地望著她。
顧依依瞬間呆了,這是什麼節奏。帥哥,你認錯人了吧?她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帥哥,你是臨時進的劇組嗎?你怎麼連和你對戲的女演員都不認得。真是可惜了,這麼妖孽的極品竟是個群眾演員。看看,這顏值,這演技,完全有男一號的標配嘛!要是進她的劇組,她肯定和導演商量商量,給他多加點戲,假以時日便能幫她那萬惡的資本家哥哥捧出一個影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