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悅耳的嗓音,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誰來了,除了將軍府的洛大小姐還能有誰如此的大膽?還能有誰敢當眾質疑皇上的話?
眾人都順著聲音往門外看去,就見洛瑤一個飛身來到了門前,似乎是從房頂上下來的,依然是一身奪目的紅,張揚中透著萬千風華,嘴角含笑,從容而自信。
洛瑤在眾人的注視中進了房間,一個飛身躍過圍著鳳輕鳴的那些禦前侍衛直接站到了鳳輕鳴的身旁,對鳳輕鳴柔柔一笑,便把眸光看向一臉陰沉的鳳啟朝。
鳳啟朝沒有出聲,但他袖中緊緊攥著的手卻出賣他的情緒,這丫頭果然是個禍害,哪裏都少不了她,看來留她半年的命真是對她太仁慈了!當初抓到她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殺了她,以除後患!此刻鳳啟朝心中後悔無比。
而在此看到洛瑤,鳳輕寒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不知道他是對她的愛多一點,還是對她的恨多一點,他當然知道洛瑤不會離開鳳輕鳴跟那霍滄瀾去東魯的,他也相信他的父皇也知道,他之所以下那一道聖旨隻是想讓鳳輕鳴和霍滄瀾互相殘殺而已,鳳輕寒早就看出來他的父皇想殺了鳳輕鳴,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都是他的兒子,他為什麼一定要除去他呢?
鳳輕寒當然不相信鳳輕鳴把靈玉殺了,還留一塊衣服上的布料被她攥在手裏,鳳輕鳴若是這麼蠢的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這明顯就是有人想嫁禍給他,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霍滄瀾。
鳳輕寒當然也相信他的父皇沒那麼老眼昏花,他應該也看出來是有人故意嫁禍給鳳輕鳴,而他如此做無外乎是想借此機會除去鳳輕鳴。
羅伯書和羅逸邪看著洛瑤眼中都帶著一絲笑意,他們就猜到這丫頭肯定會來,她雖然接下了那道聖旨,但她根本就不會把那道聖旨放在眼裏,在她眼裏隻有鳳輕鳴才是他的未來夫君。
動靜鬧得如此之大,鳳輕鳴當然知道洛瑤肯定會來,說不定她早就來了,隻是在等一個出場的機會,鳳輕鳴隨即對洛瑤chong溺地笑了笑,他的瑤兒最會選擇時機了。
看著站在幾名禦前侍衛中間兩人看向彼此的笑容,鳳輕城覺得異常的刺眼,沒等鳳啟朝開口便道:“洛大小姐,你現在是霍將軍的未婚妻,你如此明目張膽地站在三弟的身旁有點不合適吧?”
鳳輕城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都把眸光投向了他,其中當然包括幾道如刀鋒一般的眸光。
鳳輕城泰然自若,覺得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隻是他敢把這事實說出來,別人不敢說出來而已。
洛瑤覺得鳳啟朝腦子進水了,鳳輕城腦子也進水了,東魯都已經開始出兵了,他們還想著內鬥,看來是想早死早投胎了。
“明王殿下,霍滄瀾未婚妻這個身份可是皇上下的旨,皇上下的旨我敢不接嗎?再說我站在輕鳴的身邊怎麼了?我一直就站在他的身邊,西鳳的律法好像也沒有明文禁止不讓一個女人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吧?明王殿下若是有意見的話,可以直接跟皇上提,跟本小姐說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洛瑤看向鳳輕城的眸光帶著涼意,而話語中更是帶著刀鋒,頓時讓鳳輕城一口氣堵在了心裏,這女人明明就是在故意歪曲他話中的意思,卻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鳳啟朝當然也聽出了洛瑤的言外之意,她含沙射影地罵他以權壓人,但他卻沒有理由治她的罪,真是可恨!
眾人看著被侍衛圍在中間的一對璧人,很多人頓時覺得他們般配無比,他們的鋒芒隻會在最需要的時候展現出來,而且一旦展現出來,必定是銳不可當!
“洛瑤敢問皇上,皇上所說的‘證據確鑿’就是指這兩個半的血字和一小塊的布料?”洛瑤不再理會鳳輕城,直切重點。
“這兩樣還不夠嗎?”鳳啟朝冷聲道。
“自然不夠。”洛瑤答得沒有絲毫猶豫,沒等鳳啟朝開口,接著道:“首先來說這地上的血字,第三個字沒有完,它根本就不是一個字,皇上憑什麼就能認為它就是輕鳴的‘鳴’字,再者退一萬步來說,即使靈玉公主寫的就是輕鳴的‘鳴’字,皇上怎麼就能判斷出她在告訴別人她寫的是凶手的名字而不是她愛慕之人的名字?那天晚宴上,大家應該都親眼所見,靈玉公主是非常樂意嫁給輕鳴,可見她應該對輕鳴有愛慕之心,她在臨死的時候寫愛慕之人的名字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