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在風霆的護送之下,於十月二十二日這一天回到了弗雲的京城大寧。
與其說是護送,還不如說是安寧和風霆二人一路上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邊談談情,說說愛,愜意無比地慢悠悠地回到了大泱。
馬車進了城門,原本窩在風霆懷中昏昏欲睡的安寧突然聽到了馬車外麵傳來了一道聲音:“風!”
安寧瞬間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看向風霆,她覺得外麵的人一定是在叫風霆。
風霆對安寧笑了笑,便對外麵開口道:“何事?”
外麵的人沒有出聲,而是借著馬車晃動的窗簾的縫隙扔進來一個小竹筒,風霆並沒有感到意外隨即快速出手,接住了小竹筒,打開木塞,從中抽出了一張小紙條,展開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眉宇中似乎帶上了一抹沉思。
“霆,出了什麼事情?”安寧看著風霆瞬間變冷的俊臉,趕忙問道,同時往風霆手中的紙條上瞅了兩眼,但她並沒有看清楚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在安寧的印象裏,風霆一般都是隨性的,不拘的,臉上永遠掛著的都是張揚的笑,在這一點上,他們可以說是同一種人,但安寧看著風霆不笑的模樣,突然感到很不適應,甚至感到他很陌生,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看著安寧妖嬈嫵媚的小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風霆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把安寧摟進了懷裏,道:“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恐怕我不能去見你的父王了。”
“為什麼?”安寧彎彎的柳葉眉瞬間就皺了起來,他們不是早就說好了?他這一次就跟著她一道去見她的父王,他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呢?再說這都已經進了京城了,不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王府了,他有什麼急事非要趕在這個時候去辦?安寧很不理解。
“一定要說?”風霆臉上的笑容又恢複了一貫的張揚,挑著眉看向安寧。
“一定要說!”安寧沒有半點商量的口氣,她一定要知道他有什麼重要的理由都要到未來嶽父家的門口了而不去拜見未來的嶽父。
“你的家裏來了一位貴客。”
這句話風霆雖然是笑著說的,但安寧卻在其中聽到了一絲淡淡的涼意,心中的不解更甚,她父王在朝中德高望重,府裏幾乎天天都有人來拜訪,這並沒有什麼稀奇了,但風霆幹嘛因為這個就不同她去見她的父王了?
看來問題可能是出在那位“貴客”身上,安寧心中猜測著,隨即向風霆問道:“那人是誰?”
“玉王府世子玉楚蕭。”風霆在說到“玉楚蕭”三個字的時候,眼簾快速垂了一下,一道寒光瞬間快速劃過眼底。
安寧一聽到“玉楚蕭”三個字,兩道漂亮的柳葉眉皺得更緊了,玉楚蕭她當然“熟”得很,而且她也相信他趕在她回京的這一天來王府肯定不是巧合這麼簡單,他一定是衝著她來的。
可惡!安寧在心中惱恨了一句,她早就跟他說過她對他沒興趣,他不知道放手不說,還跑到了她的家裏等著她,真是太可恨了!
“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你可不要誤會。”安寧趕忙解釋了一句。
此時安寧已經明白風霆為何不願跟她回去見她的父王了,他是不想見到玉楚蕭,但她喜歡的是他,跟見不見玉楚蕭有什麼關係?
安寧心中有些不解,瞅著風霆,就見風霆笑著道:“我當然知道你不喜歡他,否則的話哪裏還有我什麼事?”
“既然知道,那你就同我一道回去見父王,正好也讓他死了這條心。”安寧覺得以前吧,她沒有喜歡的人,玉楚蕭一直對她窮追不舍這還能說得過去,但她現在有喜歡的人了,正好讓他見見,絕了他的念想,他以後就不會糾纏她了。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甚至有時候會適得其反,此時的安寧並不知道,但不久的將來她卻有了最深刻的領悟。
風霆並沒有立即答應安寧,而是思索了片刻,這才笑著道:“也好,我就同你一道去拜見你的父王,正好也會會大名鼎鼎的玉世子。”
風霆說著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小寧兒,若是你的父王把我轟出來了,你可不要哭哦。”
風霆臉上的笑容依然張揚,話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戲謔,一絲調侃,但卻隱含著一絲別有深意。
但安寧此時並沒有聽出風霆話中那一絲不同的味道,而是仰著小臉笑著道:“怎麼可能?你是我喜歡的男人,父王怎麼會把你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