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聽自家郡主如此一問,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張了張嘴巴,卻吐不出一個字。
紫衣雖然回到了王府,但昨天的一幕幕依然不停地在她腦中回放。
那個女人用她姐姐威脅她,讓她害郡主,她該怎麼辦?
郡主這麼多年來對她這麼好,她哪能下得了手?她若下手了,她跟忘恩負義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但她若是不聽那個女人的話,那她的姐姐怎麼辦?她的姐夫小侄子怎麼辦?姐姐在那些人的手裏,她的姐夫小侄子也在那些人的手裏,姐姐對她那麼好,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怎麼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姐夫忠厚老實,小侄子活潑可愛,她怎麼能對他們不管不顧呢?
紫衣知道自家郡主很厲害,王爺更是權傾朝野,她也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但一想到那個女人說王府裏有她的人,她若是說出這件事,那很快就會傳到她的耳中,她肯定就會對她的姐姐一家動手,她不敢冒這個風險。
紫衣無法抉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想害郡主,也不想讓她的姐姐一家有事,但她卻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紫衣愁眉不展,神遊太虛,以至於自家郡主問她什麼她都沒有聽清楚,這也讓安寧心中有些疑惑。
安寧看著紫衣完全是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甚,柳眉微微的蹙了蹙,看著紫衣。
“奴婢……奴婢沒有想什麼。”紫衣終於找回了聲音,經過再三權衡,紫衣選擇了閉口不說那件事。
“是嗎?”安寧明顯不信,紫衣這丫頭跟了她這麼多年,根本就不會撒謊,聽著她結結巴巴的話語,安寧不用問都知道她在撒謊。
聽著自家郡主略沉了一分的語氣,紫衣心中更是叫苦連連,郡主肯定知道她在騙她,唔,她該怎麼辦?
“你跟我進來。”安寧說著進了房間,紫衣無法,隻能跟在了後麵。
“把門合上。”安寧坐到一把椅子上又說了一句。
紫衣依言把房門合上,隨後來到安寧的跟前畢恭畢敬地站著,心中惴惴不安。
“紫衣,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丫頭,我很清楚,你根本就不會撒謊,你剛剛卻對我撒謊,是不是你姐姐的傷勢很嚴重?”安寧猜想著,她覺得能讓紫衣心神不寧的除了她姐姐受傷的事,她再也想不出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紫衣不想跟她說,恐怕是不想麻煩她。
還好,郡主沒有往其他的地方猜想,紫衣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趕忙福了福身,“請郡主恕罪,姐夫說姐姐的腿骨折了,要幾個月才能好,奴婢心中擔心姐姐,沒有聽到郡主的問話,又因為不想讓郡主為奴婢的事情操心,才對郡主說了謊,請郡主饒了奴婢這一次。”
此時的紫衣咬著牙,隻能順著安寧的話說,她希望郡主不要再看出來她在說謊,人們常說一句謊話要一百句謊話來圓,今日看來果真如此,紫衣心中既緊張又苦惱。
紫衣低著頭,安寧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緊張的神色,又因為安寧就有如此的猜想,為此,安寧並沒有懷疑紫衣在對她撒謊,反而安慰道:“紫衣,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姐姐的腿骨折了,恐怕是要幾個月才能痊愈,你現在著急也沒用,等你下次回去的時候,我再讓你多帶一些調養身體的藥材,助你姐姐早日痊愈。”
郡主對她真是太好了!紫衣在心中感動地都要哭了,這更堅定了她不能幫那個女人害郡主,她一定要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紫衣在心中暗暗地下了決定。
“奴婢多謝郡主。”紫衣依然低著頭,努力克製著心中洶湧的情緒。
“傻丫頭,下次不準再對我撒謊了,知道嗎?”安寧笑著說了一句。
“奴婢知道了。”紫衣弱弱地應了一句,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麼的心虛。
安寧轉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見此時已經到了午時,便站了起來,對紫衣道:“我去前廳陪父王用膳了,你不用跟著我,也去吃飯吧。”安寧說著往房間外走去。
“是。”紫衣跟著安寧出了房間,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郡主終於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若是郡主再問下去,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圓那個慌了。
紫衣去了下人們吃飯的食堂匆匆吃了幾口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知道郡主每次和王爺一起用膳沒有一個時辰是不會回紫蘭閣的,因此她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想那兩全其美的辦法。
紫衣在房間裏踱著步,兩道彎彎的眉毛已經皺成了一團,苦思冥想。
突然紫衣想到了一個人,郡主喜歡的風公子,她若是把這件事跟他說,他應該會有辦法的。
紫衣前天可親眼見到了風公子的厲害之處,更重要的是他不是王府裏的人,若是她把那件事悄悄告訴他,王府裏那個女人的人應該不會知道。
紫衣如此想著,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又有兩個難題出現了,一是她不知道風公子現在在哪,二是,她如何悄悄告訴他呢?
紫衣想了想,又想到了一個人,魅影!她不知道風公子在哪裏,魅影肯定知道,他可是郡主的暗衛之首,沒有他找不到的人,而風公子又是郡主喜歡的人,紫衣猜想魅影一定能知道風公子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