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到不知道說什麼好。劉子輝緩緩揮了揮手。“去吧。”
簡直是落荒而逃。追上了劉婧後,摟著他的手臂勸道;“剛吃過東西,不好直接躺下。我們散散步好嗎?”
“不要,我困了。”怎麼拽也拽不過來。她死死拽著,“我給你唱歌好不好,你就坐一會?”
“好——”他答應地快,拖著他到了流水闕後院。那裏有一樹冰花,煞是好看。相依偎而坐,歌聲清越,悠揚。身邊的人,枕著他的肩,呼呼大睡。
轉過頭,看著他微笑的臉,抿唇一笑。“心是透明的,真好!”
“心是透明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見了一個白衣男子,帶著四方帽,隱約覺得像是大夫。“你是……”
“我叫輕煙,是負責這流水闕的醫員。這裏的宮人有什麼病,我就會來醫治。”
“是學徒是嗎?”徵羽微微一笑,“夜深了,為何沒有去休息?”
“剛有宮女著了風寒,剛診治完。回去的路上聽見美妙的音樂。循聲而來,見是王妃,便上前來請安。隻是王妃唱的是什麼曲子,這麼淒涼。”
“《愛殤》!”徵羽抿唇一笑。知道他不可能聽過,隻聽這名字,便也知道,有多少無奈傷感。輕煙扯了扯肩上醫藥箱的帶子,“以前也有一個人和你一樣,喜歡唱歌。唱的很好聽。可是……”
“是嗎?看來是一個不好的故事。”徵羽側眸笑望著他,“她叫什麼名字?”
“李婉!我師傅的女兒。現在是朝廷在通緝的欽犯。”
徵羽一聽,整個人打了一個冷顫。突然想起那一日醒來被抓進了監獄。就有人說她是前太醫之女李婉。又有人一提。
“今天我聽在大殿當差的公公說陛下派了安將軍去抓她。”
“所以你很擔心?”徵羽側頭看著身邊的劉婧,“擔心到隻想說出來?你就不怕我是有心之人。”
“雖然不過是一麵之緣,但是奴才覺得王妃跟著宮裏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你就和婧王爺一樣,心是透明的。”他說著笑了笑,“就算王妃有些奴才也不怕,不出兩日我就辭官,去市井做個大夫營生。”
“如此!”徵羽說著扶著劉婧的肩站起身,“輕煙,你過去那一邊,扶著王爺。”
兩人合力扶著他進了內殿。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躺好,點上了熏香。輕煙悄聲退去。殿外皎潔圓月,拉長了他的身影。徵羽跟著他出了門。
走了兩步,輕煙回頭問,“王妃還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說過兩日你就要出宮行醫。我可以加入嗎?”
“奴才不懂王妃的意思!”輕煙明顯是有些畏懼,強裝鎮定,冷汗直冒。
“我出錢,你尋一個幽靜的地方,建一座醫院,取個別致的名。我和你一起濟世懸壺。用李婉這個名字。”
“王妃怎麼可能和奴才一起……”
“我有時間地時候會去。”如果要在這裏活下去,虛度光陰,不是她所願,不若發揮平身所學。
輕煙頷首,算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