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床榻上那人,是安大將軍!”
“就是你說的要追捕李婉的那個人?”
“正是。”輕煙不知道她為何要說以李婉之名行醫。隻是一低頭,再抬頭眼前已然換了個人。一時間之間,震驚無以複加。徵羽抿唇笑,指著自己的臉,“沒聽說過易容嗎?”
“王妃你……”眼前的這張臉極是普通,愈發得襯得她的眼靈氣十足。臉上的笑似乎是停滯的,有說不出的淡漠。
“以後我來就用這張臉,我叫李婉,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隻要一有空我就會來。懸壺濟世,是我心願。”把玩著落下的紛紛花瓣。輕煙回過神來,笑道:“你這張臉,看著比王妃的臉舒服。”
“讓你不舒服地是我王妃的身份。”徵羽抬手擦著額角的汗,“天一穀才開張,病人多嗎?”
“不少,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都是些傷風感冒,開了些藥就成。”
徵羽輕歎了口氣,“輕煙,可能你不懂營銷。做醫生,哦,不是大夫。做大夫就要做最好的大夫。你聽我的,命人做好百個玉環,一個不準多,分散四處。就說是進天一穀看病之人,必須要有玉環,名回春。不然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不救。”
“那必定會有人爭奪。這……”
“便是要如此吧,不然你會忙死。若不是真的需要的人,不會去奪這不值錢的玉環你想想一年一百個病人,你已經忙到天翻地覆了。自然有些小傷小病的,雇傭幾個普通大夫來。”這就是包裝,隻有有了名氣,自然有需要的人會千方百計地找上門來。
“我想我就是小大夫。”
徵羽輕笑搖頭,“你便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一生隻專研醫術,怎麼可能不精。你若是不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吧。”
他不知如何回答,隻沉默低頭。
“輕煙大夫,那位大人醒了。奴婢要他不要下床,可是扯都扯不住。”
一行人跟著那侍女到了廊下。看見了一路拖著走來的安然。徵羽微微蹙眉冷聲道:“你這條腿是不要了嗎?不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截了。”
“你是……”安然是認得輕煙的,隻眼前這女子,並不認得。輕煙道:“這位是我的師傅,名叫李婉,是這天一穀的主人。”
“主人?”徵羽回頭看他。
“李婉?”安然猛地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輕煙上前推開了他的手,輕聲道:“隻是人有重名。”
“原來如此。”安然苦笑一聲,側身靠著圓柱。殷紅的血滲透他的褲子,一滴一滴滴落。徵羽擰眉看了一眼輕煙,“你處理他的傷口,我在一旁看著。”
輕煙看著根本不服管的安然,有些難為。徵羽冷聲道:“給他喂些蒙汗藥!”
也許隻有她才能當機立斷。一時間所有人都按著她的吩咐準備停當。一切有條不紊。到了傍晚,輕煙才處理好了他的傷口。
“輕煙,我要回去了,怕是會有人找我。以後若是我不能來,派人……”
“咕咕……”鴿子的聲音響起,那白色的信鴿漫天飛舞。落霞與白鴿齊飛。這景致,別樣美。
“以後王妃若是看見了信鴿,便是輕煙有求於你。”
徵羽不做聲,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