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要什麼?”
“等你要一樣東西,到了很強烈的地步,非它不可的時候。記得同我說。”
徵羽愣愣地點頭。他鬆了手,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走道的那一頭。夜色中燈光迷蒙。她依欄而站,站了整整一夜。素日裏這個時候,他早醒了。可是今日卻沒有動靜。回身踏進門,隻覺得室內一陣幽幽的香。這香氣怪異的很。裏頭守夜的侍女也睡得很熟。昨夜裏,一夜都沒有醒過。
正當時,有侍女進來換熏香。她換上了之後,端著幾對紅燭走了出去。徵羽看著那紅燭,分明就有貓膩。做醫生的,對藥味,對味道都特別的敏感。她心下了然,多留意了一下那侍女幾眼。明明就是素日裏一直在跟前服侍的侍女。她若是有懷疑,怕是全府上下,都有貓膩。這麼一想,隻覺得全身毛骨悚然。
“你且站住!”她開口,走到門口的侍女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問道,“王妃有什麼吩咐?”
“這些蠟燭與往常的很是不一樣。似乎煙味重了些。是剛采購的嗎?管事的是誰?讓他記得挑好的,不要拿一些破爛玩意來糊弄。昨兒個熏得七爺,到現在都還沒醒。”
“奴婢該死。昨兒個一時找不到蠟燭,用倉庫裏的存貨頂上。還請王妃不要怪罪奴婢。”她跪下,神色慌張。
徵羽微微挑眉,“下去吧。”地上的人如釋重負,起身退了出去。
回過身,在窗邊坐下,等了近半個時辰才有侍女幽幽專醒。又等了許久,他才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喊她的名字。那一刻,他睡眼惺忪。迷迷蒙蒙,尋找渴望的眼神,震動她的心。一直以來,懸而不決的心事,在這一刻,了然於心。隻是不敢承認,猶自裹足不前。
這一日,他依舊不在府上。李管家又得閑,一直跟在她身邊。隻能呆在王府不再出門。收到信說,有人要見雪舞。隻問他何時可以見上一麵。回了信,讓人送去。李管家也睜隻眼閉隻眼,什麼都不曾說。隻以為是天一穀來的信。
倒是日暮時分,突然兩封急信傳來。金緣閣被官兵抄走了所有金飾,說是來自異域的黑金。而天一穀那頭,說是安然摔了一跤,命在旦夕。
徵羽兩頭顧不得,隻有匆忙趕往天一穀。問了人才知道。原來這兩日,天氣晴朗。侍女們在秋院裏頭給景心妍架了秋千。一時之間貪玩,過了頭。從秋千架上摔了下來。而安然將軍正在一旁,生生接了下來。被壓倒在地,傷得不輕。
徵羽進得裏頭,摸了骨,是粉碎性骨折,傷得又是肋骨。以這裏的醫療水平,不出一個時辰就要斷氣。他就在眼前,無力挽回的痛。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