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景煊將一杯白水,放在她麵前,旋即在她身邊坐下,長臂直接攬過她的肩頭,微微一扣,就將她攏在了懷裏。接著,一股熱氣噴灑在頰邊,他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從她耳邊劃過:“老實說,有沒有想我?”
“沒有!”想著剛才,他在會議室裏,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直接抓著她出去的情景,程愛瑜就兩眼噴火。她伸手使勁的推了下,他扣在她肩頭的手,咬了咬唇瓣,轉眸直視著景煊的眼睛,隱忍著心中翻騰的情緒,低斥:“放手!”
景煊保持著扣住程愛瑜肩頭的姿勢不變,以似商量,實則命令的口吻說:“放手可以,你保證你不走。”
“你……你這是職場性騷擾!”程愛瑜狠狠地扒了下他的手指,慍怒的情緒不自覺的流露出來,臉上職業化的微笑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富有生氣的怒意。她揚眉,瞪視著依舊不鬆手,還低頭俯視著她的景煊,磨了磨牙,微微揚聲:“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景煊不以為意的揚眉,還沒說話,程愛瑜伸手扯開他的風紀扣,對準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景煊悶哼一聲,不避不閃,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的,任由她咬著,靜靜地等她鬆口。
“你就不會躲啊!”程愛瑜抬頭,聲音很輕很糯,即便是生硬的口吻,但聽上去依舊像是帶著些撒嬌的味道。
“讓媳婦兒咬一口算什麼。乖,等晚上我把衣服脫了,你看看那兒肉軟和,盡管下口,隻要別傷著我媳婦兒一口小白牙就成!”景煊笑眯眯的瞧著她,張嘴就貧。
程愛瑜卻被著一聲“媳婦兒”,又給弄出了魔障,還一會兒都不說話,隻怔怔地看著他。須臾,她微微閉上眼睛,呼了口氣,冷哼了聲:“德行!誰是你媳婦兒!”
“誰咬我,誰就是我媳婦。”景煊不講理的再度將程愛瑜往懷裏拽,接著話鋒一轉,沉聲道:“你怎麼和那男人一起來的!”
本想和他據理力爭的程愛瑜,一聽這話,幹脆也不費力氣和他杠了,斜了他一眼,就順勢從他懷裏劃出來,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裏坐下。然後抬頭瞧著他道:“上頭安排的,我也沒辦法。”
上頭?
這最上頭的不就是蘇敏赫嗎!
景煊微微眯了眯眼眸,似乎感覺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敵意,低聲輕嗤:“看著就不像好人。”
“你說誰呢!”正喝著水的程愛瑜,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景煊朝她揚起眉梢,神色坦然的吐出那個名字:“蘇敏赫。”
“他比你像好人多了。”程愛瑜直接遞給他一記白眼,將手中的杯子翻了下去,繃起臉兒道:“說吧,你把我單獨找來,為什麼!”
“為了把你和那家夥分開!”
聞言,程愛瑜一怔,眼尾兒微揚,從景煊麵上劃過,微微眯了下,就倏然睜開。其實不難發現,景煊對蘇敏赫似乎有著很重的戒心,這讓她十分好奇。她微微前傾身體,雙手手肘壓在膝蓋上,十指交叉,用隆起的手指支撐著下巴,淡聲問道:“你對他很有意見?你們是以前認識嗎,還是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摩擦?”稍頓,程愛瑜緊跟著又補了句,“算起來,蘇學長還是你的校友呢,你們應該是同一屆的harvard的畢業生。”
學長?叫的那麼親昵!
深邃的眸中,卷起一抹微灼的光亮。景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很好的壓製住情緒,淡然道:“是嗎?我不認識他。不過我看他瞧你的眼神,就知道,這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給我小心著點,別回頭被狼給叼跑了,還要笑眯眯的給人家數錢呢!”
“滾一邊去!”程愛瑜不悅的皺了皺眉:“你說誰買了還給人數錢啊!”
“說的就是你!蘇家的狼崽子,能有幾個是好惹的?”深有體會的景煊,翹起嘴角,眼底泛上一層似有似無的笑意。
程愛瑜微微抬了抬眼,又拿起了水杯,笑著說:“如果你把蘇敏赫當成蘇家的狼崽子,你就太小看他了。我認識他已經有四年了,平時沒什麼深交,但我也看得出來,他和蘇家人不一樣。”
他們這些個大院裏長大的孩子,有幾個跟小綿羊似的?說句不好聽的,那叫各個都是不省油的燈,活脫脫的人精兒!
“哦?看不出,你還對他挺上心啊!”起身,景煊又繞到了單人沙發旁,坐在扶手上,伸手勾著再度想要逃跑的程愛瑜,逼著她坐在身邊,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
程愛瑜見他沒什麼別的心思,反正就摸摸頭發,也就隨了他去。身體卻下意識的朝他的反方向,稍稍斜了些,與他保持著相對的距離,滿不在乎的回答:“談不上上不上心的,就是多注意點兒而已。畢竟——論公,他是我的老板,論私,他是齊默勳的表弟,我沒理由不和他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