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妮兒,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1 / 3)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說!”

程愛瑜張口反駁,景煊淡然回敬,並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她的眸子越發深邃。

夕陽的餘輝,灑落在他們周身,將兩個人影包裹的更為柔軟。程愛瑜同樣抬眸凝視著他,眼底藏匿了太多複雜的情緒,糾纏著,就如同她心底理不清的情感那樣,令人迷亂。她好似在思附著什麼,許久才緩聲開口。

“景煊,我們……還是從前的我們!”她狠狠地闔了下眼簾,停頓幾秒後,再度睜開,望著他揚起唇角,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不管發生過什麼,都當是個意外吧!以前的我們,很好。我不想在陷入掙紮、疑心、猜忌之中,再來一次的話,我可能沒那麼大的勇氣滿血複活了——希望你明白!”

她斟酌著,用盡量輕鬆的語氣,將自己心中的晦暗緩緩說出。

話音落,她試圖掙脫景煊的手,並趕緊岔開話題,“對了,為什麼要給我安排到你住的地方?不怕引人誤會嗎,或者說,這才是你的本意?”

她怕他開口反駁,因為從小他說的話,都會被證實。那就更金口玉言差不多,說得出,做得到,還會被證實,隻有他數的偶爾才是對的。所以,她以一個誰都明白的方式,轉移了話題,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她就想這樣欺騙一下自己,讓自己好過一點。

但結果,她並不好受。

景煊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沉著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握緊她想要掙脫的手,並抬起兩人交握的手,與她的手指交扣在一起。他望著兩人交握的手,就如同她的目光一樣,凝聚在兩人的指間,沉默片刻,在不疾不徐的掀起唇瓣:“小魚,你要多少時間,我都給你,我等得起。但有一點,請你記著,你再躲得不是我,是你自己!”

——她在逃避!

程愛瑜知道自己在躲著什麼,這是生物的本能,趨利避害。就像此刻,她故意當作沒聽見景煊的話一樣,放下手,轉臉就往前走,而手則依舊被景煊握在手中。

“咱倆好歹也是打小鐵瓷的關係,你可不能用著法子害我,還是趕緊給我換個地方吧。別回頭讓你們一個軍部的人都誤會了,到時候指不定就來個軍令狀,我這後半輩子都得被你給坑害了!”

她故作輕鬆,景煊卻聽進了心理。但因為她急切的想要避開這種誤會,腦子裏就突然冒出了蘇敏赫的名字,不免有了些別的想法。

他牽著程愛瑜的手,走近她,與她並肩走在樹影下,吹著稍稍涼爽了些的夏風,冷聲嗔責:“我看,你不是怕別人誤會,是怕蘇敏赫誤會吧!怎麼,要不要我幫你跟他安排到一起去?”

程愛瑜微微擰了下眉頭,轉臉微微抬著下巴,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呢,我和蘇敏赫……等等,我說景首長,你不會真的在為這事兒吃醋吧!”

若說吃醋,不如說是強烈的占有欲在作祟。就像她對著柳眉時,會產生的那種感覺一樣。他對著蘇敏赫,似乎也有相同的情緒,甚至比她的強烈多了。不然,中午的時候,他也不會在訓練場上,和蘇敏赫說出那樣的話吧!

那時的情景,有如上腦海。程愛瑜想起了景煊字字鏗鏘的聲音,不覺有些走神。

“對,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走的太近。”景煊忽然開口,伸手輕輕地托住程愛瑜的臉頰,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及淺的弧度,刃薄的唇瓣,隨之掀起道:“魚兒,中午的時候,你都聽見了不是嗎?那時候,你沒有站出來反駁我,是為什麼!”

瞧著程愛瑜眼底閃過的一絲訝異,景煊的目光有一道她的襯衫袖口,指尖在她的袖口輕輕一點。

瞧著袖口的那點墨綠,程愛瑜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我……這……”

“尖刀連的訓練場,有塊地方在整修,你袖口的油漆,估計是從那邊進來的時候,染上的。”

換句話說,早在她進去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否則,依照著他的性格,根本不會和蘇敏赫說那些話,最多扔給他一句:那是我和她的事兒,輪不到你來管!

所以說,他的那番話,根本就是說給她聽的!

程愛瑜似乎被這突然而來的消息,給怔了下,一時間竟然有點懵。但沒等她說話,就聽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那聲音聽起來很陌生,但很爽朗,浸透著幾分玩味的慈愛。憑借這聲音,程愛瑜可以初步判斷,說話的人是一個自信而又幹練的女人。

“喲,老賀,你快瞧瞧,那不是煊子嗎!”話音落,一位保養得宜,五十左右的女士,就挽著賀師長賀建軍走了過來。她眯著眼睛不落痕跡打量了程愛瑜一番,又接著說:“這位就是小程吧!我說煊子前幾天怎麼那麼上心,非要讓老賀給上頭派來的女記者,安排到幹部宿舍呢,原來——是心頭肉啊!”

賀師長跟著哈哈一笑,瞧了眼還手牽著手的一對璧人,轉臉對妻子說:“就這小子,別提多細心了。我本來要給小程安排到咱們家的,誰知這小子得到消息後,差點給我辦公室的桌子掀了。還振振有詞的說,部隊什麼情況,咱們最清楚不過,除了家屬院,哪還有適合她個小姑娘住的地方。可安排到家屬院吧,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回頭再給他家媳婦兒整沒了!所以啊,我看還是讓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省心點……”

於是,就安排程愛瑜住進了景煊的宿舍裏。

“還是煊子細心。”

師長夫人隨聲附和時,景煊和兩人打了聲招呼,轉向程愛瑜,為她做了個簡單介紹。“魚兒,這位是賀首長的夫人。”

“賀夫人您好!”程愛瑜禮貌的問候,使勁的抽手,卻依舊沒有掙脫景煊的束縛。

“難怪煊子怎麼都不肯去交女朋友,敢情兒好,是早就藏了一個。”賀夫人玩笑的說了句,轉眸又看向小魚,伸手握了下程愛瑜的肩膀,歡喜的將她從上到下瞧了個遍,那眼神跟婆婆見了媳婦似的,帶著幾分審視,幾分喜愛。“別賀夫人賀夫人的叫我。我姓翁,你就隨煊子,叫我‘翁姨’吧!”

什麼叫隨他啊!

程愛瑜聽著這話,總有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感覺,不禁挑了下眉梢,卻還是落落大方的喚了聲翁姨,又和她寒暄了幾句,哄得賀夫人無比歡喜。

“嗬嗬……這小丫頭的嘴可真夠甜的。難怪連英雄團的老秦,見了都歡喜!老賀,你說是不是?”賀夫人轉眸征詢丈夫,遞去一道別有深意的目光。

賀師長朗聲笑道:“可不是,那給強勁頭的老家夥,這兩天老給我來電話,前幾天還罵我說什麼,盡給他折騰苦差事。這兩天倒好,連番來電,問我能不能給小程介紹男朋友!我一聽,這還了得,趕緊給他臭罵了一頓!”

“嗤”,賀夫人嗔笑出聲,轉眸興味十足的瞧著程愛瑜,伸手握住她空下的左手說:“小程,你是怎麼辦到的?快和翁姨說說!”

程愛瑜揚著得體的笑臉,心裏卻暗自吐苦水,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幹脆實話實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當時恐怕正是被不合作的秦團長給氣到了,幹脆采訪稿一丟,也和他杠上了……然後聊著聊著,到投緣了,大概——是脾氣相投吧!”

聞聲,賀夫人先是一愣,轉即爽快的笑了出來。而賀師長瞧見自家夫人高興,眼底也浮現了一絲暖暖的欣慰。

兩對人就站在林蔭下聊了一陣子,直到霞光正濃時,賀夫人突然對景煊道:“煊子,你可得好好看牢靠了,早點打申請報告,不然這外頭豺狼虎豹多了去了,萬一哪天被人給拐跑了,你可是打著燈籠都攆不到了!”

“翁姨……”

“瞧,這丫頭還害羞!”賀夫人打斷了程愛瑜來不及說出口的反駁,轉眼朝賀師長挑挑眉梢,笑的意味深長。

敢情兒這年頭,師長夫人們,都喜歡牽紅線啊!

程愛瑜正在心裏感歎著,就覺得賀夫人忽然拍了拍她的手。她抬眼瞧著賀夫人,收入眼底的是賀夫人溫和的目光,而那眸光的深處,閃爍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精明。“小瑜啊,煊子是個好男人,碰見不容易,要抓住了。好了,你們繼續散步吧,我和你賀伯伯,往那邊走走。等你這次下部隊的任務完成了,日後讓煊子帶你到我們家裏坐坐,翁姨給你做最拿手的菜!”

這事兒,還真不能解釋,越解釋就越黑。程愛瑜幹脆也坦然,笑著和賀師長夫婦寒暄幾句,同景煊和他們告別,目送他們離開後,她才轉頭看想景煊,瞧著他嘴角的笑意,不自禁的微微揚眉:“景副師長,我該說您這是人緣好呢?還是該問你,是不是特意請了人家給你當說客!”

景煊收緊手中嬌軟的柔荑,牽著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這叫魅力,懂嗎!”

程愛瑜輕哼了聲,微揚眉梢:“是啊是啊,你魅力大的狠,到處招蜂引蝶,就連柳副團長這種有前途的軍中之花,都拜倒在你的軍褲下了!”

不自知的酸味兒,流轉心間,就連話裏都染上了幾分。

景煊微笑著停了下腳步,睨著程愛瑜,眯起鳳眸,微微湊近她的耳畔:“妮子,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我喜歡甜食,不吃醋。”答非所問的程愛瑜,回敬了句,突然想起景煊是直接去食堂把她給帶走了的,便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吃飯吧!咱們散步也散的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吃飯,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不成,今兒你是我女朋友,你得聽我的。”景煊幹脆伸手將她攬到懷裏,見她不反抗,他無聲的笑了下,轉即靠近她的耳畔,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晚飯有現成的,叫——秀色可餐!”

程愛瑜的臉,紅了,下意識的抿了下嘴唇,使勁的推了下景煊:“你又想耍流氓了是吧!我警告你,這不再試戀的範疇之內,我……我不提供這項服務。”

提供服務?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某種職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