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妮兒,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3 / 3)

他拿著睡袍,走進浴室,接通了電話。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敢給我主動打一個電話呢!”齊默勳戲謔的說著,嘴角挑著一彎略顯殘酷的冷笑,聽著電話那頭,遲陽幾乎哀求的聲音。

“齊默勳……齊默勳……我求你,幫我,幫我救救遲夕……”

又是遲夕!

齊默勳對這個名字厭惡至極。

但他還是壓著心情,聽完了遲陽的敘述。等她說完了,齊默勳微揚眉梢,勾人的桃花眼也不禁揚起,用近乎冷酷的口吻道:“我憑什麼幫你?遲陽,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又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他的什麼人?

遲陽頓住了聲音,一時間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嚨,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全身的血液,像是在這一刻被凍結了似的,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須臾,她牽起唇角淒冷的笑意,淡淡的說:“抱歉,打擾了……”

話音沒落,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齊默勳——這男人比多年前,更冷酷了。

靠著冰冷的牆壁,醫院中濃重的藥水味,將她層層包圍。而這氣息,曾經是令她恐懼的魔咒,在她幼年的時候,深深地鎖著她,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絕望的噩夢裏。後來,還是這個味道,她在這種消毒水的味道中,失去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那時,遲陽還隻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並沒有今天的名氣。而那時的她,想要生存,簡直就像是在夾縫之中。上頭的人,向她傳達了潛規則的意思,她很骨氣的沒有答應,卻在第二天,被打入了最底層。而這時,是齊默勳伸手拉了她一把,給了她施展的舞台和機會。

她真的愛過這個男人,救她與水火的男人——隻可惜,那時候這男人的眼裏,隻有一個女人,卻不是她。但後來,不知為什麼,齊默勳向她伸出了手。而她,在這場追逐中,最終還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不過,這不是潛規則,隻是出於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

他們的感情發展的很快,齊默勳對她很好,好的讓她覺得,自己比她曾羨慕過的女生,還要幸福。但那一晚,一切都變了,她的天似乎塌了下來,世界仿佛崩潰,連帶著她的生活,也從此墮入了無盡的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芒。

那天——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回憶。

遲陽低頭看著顯示屏上的名字,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他——程泓源!

晚上十點左右,軍部的家屬大院中,柳家的客廳裏,傳來陣陣不依不饒的撒嬌與哭鬧聲。

“大伯,你一定要幫幫我!”灰頭土臉的柳眉,一邊讓人給她按摩著差點被累斷了的雙腿,一邊對她的伯父,也就是十六師的柳師長,哭訴著今天的遭遇。從被父親派人綁走,到如何逃跑,再到如何被程愛瑜給欺負,最終不忘添油加醋的將自己如何被蘇敏赫給扔下車,以至於她徒步走了不知多遠,才搭上車子的悲催事兒說了一通。末了還咬牙切齒的,問候了程愛瑜和蘇敏赫兩家的祖宗。

柳師長一向挺愛柳眉,一聽這事兒,自然火大,拍桌子就說要給柳眉討回公道。尤其瞧見柳眉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心疼,連忙摟著她,柔聲安撫:“乖柳兒不哭,大伯明兒就去找他們算賬,給你討回公道!哼,老子還就不信,他程家蘇家就能獨大一方,不要王法了,竟然都欺負到我們小柳兒的頭上了,擺明是不給老子麵子!”

“大哥,你別聽柳兒瞎扯,我看程家姑娘,和蘇家的幺孫,不像柳兒說的那種人。軍裏對他們的評價也是很高的,別說賀師長,就是英雄團的秦團長,都的對程家姑娘稱讚不已。到是柳兒——”

“爸,你是我爸,還是程愛瑜那小賤人的爸啊!”柳眉揚聲打斷了父親的話,恨恨地瞪了眼不幫自己的父親,轉眼又看向柳師長,伸手抱著他的胳膊,輕聲啜泣,拖著委屈的腔調道:“大伯你看爸,就知道幫外人!你都不知道,那小賤蹄子,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知道嗎,和我搶景煊的就是她,而且上次我去找她的時候,她還出手打我,說什麼——什麼讓我好看之類的話……”

柳眉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都成了啜泣。倒是柳師長,聽的一頭的火。尤其對最後,柳眉添油加醋的說:“她還說……說咱們柳家沒用!哎呀……那話說的可難聽了,我都不想提起,就怕伯父你聽了生氣!”

“反了她了,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老子都不敢這麼說話,她倒是底氣足!”柳首長眉梢一橫,揚聲撂下狠話:“柳兒放心,明兒我就給她家老爺子去電話,讓他好好教訓教訓那不知好歹的丫頭片子!”

教訓她管什麼用啊,她要的可不是這個!

柳眉暗暗想著,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同時又親昵的蹭了蹭伯父的胳膊,嬌聲稱讚伯父的英明神武。順道暗中向父親投去一瞥厭棄的眼神,卻聽父親在這時再度開口。

“大哥!你也太寵柳眉了,她的片麵之詞,也不能全信啊……再說程老他——”

“振國,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我跟你說,你不知道程家那小丫頭,打小就是個霸王,被那一家子寵的都不成樣子!剛才柳兒要不說是她,我還真不敢相信,但若說是那丫頭,那就絕對沒錯了。”說著,他又拍了下柳眉的肩膀,伏在她耳邊小聲道:“伯父知道你的心意,是因為景煊吧……放心,明兒,伯父給你討公道去!”

一聽這話,柳眉臉上微熱,卻還是故作羞態的將臉埋入伯父的肩窩,悶悶地說:“還是伯父最好!”

“乖!”柳師長慈愛的摸了抹柳眉的頭,就聽一旁緊皺著眉頭的弟弟,沉聲喚他。

“大哥!你也太縱著她了,這——”

“好了別說了!振國,他程家蘇家算什麼,不都是靠祖蔭嗎!好了好了,你要怕惹了他們倆家,就別摻和這事兒,到時候要真有什麼事兒,我一力承擔!”

但晨曦的光影,照入窗欞時。

渾身上下酸痛綿軟的程愛瑜,眼皮襯得怎麼都抬不起來,滿腦子都是抱著身邊溫熱的,手感良好的“枕頭”,再多睡一會兒的想法。

但耳邊手機震動的聲音,還是將她吵醒。

程愛瑜輕輕地伸了伸胳膊,一股子酸脹的感覺,就立刻湧了過來,猶如潮水般,順延著經脈血管,一湧而上。這清晰的感覺,令她驟然清醒,連帶著昨晚的情景片段,都一一鏈接起來,在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似的反映了一邊。

這回憶,讓程愛瑜滿臉通紅。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被戳著男性自尊,會讓男人的強烈道那種程度。

昨晚,他索要的比任何時候都凶,攀升的纏綿也比往日裏狠,就連給他留下的記憶,都是那樣的鮮明。似乎連同肢體的接觸糾纏,肌膚鮮明的觸感,都好似刻入了血液與每個細胞中,叫人難以忘記。

而最丟人的是,她昨兒是被他給弄昏過去的。

而昏睡前,他似乎不依不饒的問她:“現在還是鐵杵磨針嗎?你說——誰是針!”

可惡的混蛋,居然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問她這種問題。她當時怎麼回答的來著?程愛瑜的臉更紅了,她想起當時自己支支唔唔的回答,夾雜著羞恥的聲音,極為暗啞卻充斥著——

她說:“定海神針……”

程愛瑜尷尬的想要去撞牆!

她害怕睜開眼睛,這睡在身邊的家夥,萬一要是被她給弄醒了,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可這要是再不起來,今天的采訪鐵定要遲到!

程愛瑜開始後悔了,她昨兒到底是那個經抽到了,居然答應他那個該死的遊戲!不過至少現在,她沒輸,隻要她一天不親口承認自己的心意,她就不用賣身。可他們倆現在又算是什麼關係?試用期的男女朋友,還是愛情遊戲裏的狗男女……

“狗男女”一個讓她討厭的詞彙!

掰扯不清兩人關係,但的確不再排斥這種事兒的程愛瑜,最終還是掀起被子,拿了衣服爬下床去。她側目瞧著景煊,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心底竟然流露出一絲藏不住的暖意。而這不自知的溫暖,暖了她的視線,柔軟了她嘴角的弧度。

她多麼想伸手觸摸他的眉眼,但她可不想大早上的在給這隻凶猛的“野獸”弄起興兒,於是當即決定,光留著小身板兒,抱著換洗衣服,小跑進浴室梳洗。

但關門聲傳來時,景煊睜開了眼睛,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潭水般幽深的眸子一片清明,哪有半點睡意?

其實,他早就醒了,隻不過,他是太了解那個小女人了,怕遊戲過於急切,令她尷尬的徹底打破了遊戲的規則。又或者說,是擔心吵醒了那時候還在熟睡的她,所以一直裝作睡著了的樣子。不然,以他的警戒性,若是這樣的動靜都沒醒,估摸著不是掛了,也得是個重度昏迷!

想著,景煊不覺彎起唇角。

他草草地套上件襯衫,從床頭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發現接連出現了幾個未接電話,那號碼他並不陌生,是從師長辦公室打來的。可這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師長那麼早找他,還打的是私人電話,會是因為什麼?

沉思片刻,景煊回撥了電話。

手機聽筒轉,傳來幾聲“嘟嘟”的電音。大約半分鍾的樣子,那邊接通了電話,賀師長的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聽起來很沉,並不是以往那樣的洪亮高亢。

而當賀師長說完話後,景煊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似乎明白了賀師長的情緒為什麼這樣的低沉。

“景煊,你來一趟辦公室——”頓了下,賀師長又補了句,“柳師長帶著柳眉,一起來的,現在就在正等你呢!”

d (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