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的激情戲碼,繼續上演著。
銅版紙的精致專場券,被程愛瑜緊緊地撰在手中。
但此時此刻的她,絕對沒時間再去注意那什麼電影,就更別提考慮周圍的情況了。
她隻覺得自己離卡座的邊角越來越近,想逃,可雙腳卻不聽使喚的一動不動。大腦出於混沌而又茫然的狀態,似乎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了緩緩壓近的景煊,他的呼吸,他的體溫,還有那雙令她動情的眸。
退無可退!
灼燒的視線中,景煊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或許是電影院這個特別的場所,燈光昏暗,卡座更是暗的幾乎看不見。但越是如此,她的感官就越是被放大,仿佛連輾轉噬咬間那種極致細微的廝磨刺痛,都能敏銳的感覺到。
力道越來越強,不止唇上,還有他的手,沿著她的身體曲線,緩緩遊移,探尋地劃過她的肌膚,以強烈炙熱的公司,將彼此的呼吸逐漸熱化,連同彼此體溫,也在逐步攀升著。
“唔……”
旖旎的申吟,從唇齒間溢出,不知是影片中的,還是她的。
淡淡的體香,彌漫在鼻端,伴隨著呼吸,滲入細胞。又好似全方位的浸透了景煊的每一個毛孔。難以抑製的,在身體中膨脹,他深知自己在做什麼,似乎從遇上她開始,他就無法抑製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難以控製的,一次又一次的為她而瘋狂。
不安分的手,鑽進她的衣擺,揉弄著她僵硬的身體,卻又盡量地壓抑著自己,將力度控製的最輕。而她軟軟地依靠,頸間的香甜,惹得他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著。
著了魔的探尋著,指尖點燃她寸寸火熱。
唇瓣流連著她兩旁的曲線,劃過額頭,鼻端,唇瓣,耳垂……流連鎖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打開她的衣領,劃入那香軟的旖旎之中,吮吸,舔舐……
每個細胞都在燃燒。
舌尖熟稔的滑入她胸衣的蕾絲。
低吟淺喘。
的火花在兩人之間綻放,一呼一吸似乎都令人迷戀。
兩人竭力的吻著,唇齒相糾,好似要將彼此的氣息,與引人遐思的低吟,警署收入自己的體內,抵死纏綿,悱惻動情。
但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機械而冰冷的從頭頂傳來。
“咳——檢票!”
程愛瑜想,她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刻,大概就是剛才了。工作人員的手電光掃過,見怪不怪的看著兩人,麵上卻是似笑非笑的,令程愛瑜頓時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錯覺。好在程大小姐的情緒控製,不是一天兩天煉成的,此刻雖然窘迫,卻還是慢條斯理的將始終攥在手裏的專長券,遞到了工作人員的手上。在工作人員查票的時候,她鎮定自若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扣。
隨即站起,她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票子,迎上他微帶鄙夷的眼神,用餘光掃了眼忽然安靜下來的周圍卡座,對工作人員說:“我從來沒聽過,影院還要查票的。”
“例行檢查,小姐,你要沒做心虛的事兒,害怕我們查不成!”工作人員語帶譏誚,用手電光往她臉上掃。
程愛瑜揚手一擋,冷笑道:“手電光太刺眼了,弄傷了我的眼睛,你的罪可就有多了一條。”
話音落,她伸手扯掉工作人員胸口的第三顆紐扣,正要說話,卻見景煊忽然按住了那名工作人員,接著他冷沉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的劃過耳際:“錄音筆也叫出來。回去告訴那個敗類,身為他的同行,我替他感到羞恥!”
工作人員的手抖了下,似乎是被景煊的眼神給嚇著了,趕緊交出了口袋裏的錄音筆。但景煊沒有放開他,而是再度向他掌開了手。那人拚命搖頭,最後還是景煊動手,從他身上找到了另一個錄音筆,轉手交給了程愛瑜,握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電影院。
在兩人走出電影院,來到停車場時,他忽然轉頭,問程愛瑜。而這時,程愛瑜也同時開口——
“你是怎麼發現的!”
兩人異口同聲,倒是很默契。
程愛瑜揚了揚眉梢,“這沒什麼難得啊,這些東西都是我經常玩的,你看,這個針孔攝錄機的型號,我都能給你背出來。而且,是貴賓席,大家花大價錢來,做什麼不言而喻,根本不可能有人回來查票!倒是你,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有三點——”稍頓,他給程愛瑜打開了車門,在她上車後,自己繞了過去,拉開駕駛座的門,上車道:“第一,他穿的工作服上有一股子零食鋪的味道,應該是賣零食的那個人的。第二,他直接來查我們,而我們是在卡座最中間的那個,怎查也不該我們最先。第三,他在我們身邊站了很久,找我們要票的時候,他的手正抄在口袋裏,且身姿筆挺,氣質完全不對。”
而那口袋裏裝著的,正是針孔攝錄的另一端,以及一杆錄音筆。
發動車子,景煊偏過臉,看了眼保持沉默,目光一直落在手中那幾樣東西上的的程愛瑜,再度開口,點名她心中的疑慮:“沒想到你大伯還有這一招,看來是想用這個,逼你聽話!”
“哈,我從小到大,見識過手段最多的,就是我大伯了。當然,我是指拿不上台麵的那種。但他經常和我說,不折手段,也是贏得一種方式。”笑了笑,程愛瑜忽然察覺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眯著眼睛看向手中的那個針孔攝影。還沒來及收緊拳頭,就見修長的手指從她的掌心劃過,存有記憶卡的那端,就被景煊給拿了去。程愛瑜倏然抬頭,緊張的伸手就要搶:“喂,還我!”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景煊換了個手,將記憶卡轉入口袋,目視前方的開著車,並沒朝她的方向投去任何一瞥,隻淡淡的說:“想要看的話,晚上到我那兒去,我讓你好好欣賞。”
“誰要看啊!”程愛瑜伸手就要掏他的口袋,但因為他放的是左邊,程愛瑜不得不彎下身,靠近駕駛座,並且需要圈住他的腰。而就在她的手肘從他的雙腿上劃過時,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禁紅了臉,手也僵住了,但手肘卻往上抬起,沒敢再放下來過。
急刹車。
程愛瑜整個人朝他的腿上衝去,臉剛好埋在他的腿間,唇貼上了他的褲鏈。
一瞬,程愛瑜有種想去一頭撞死的衝動。
而景煊卻發出了一聲令人難耐的低呼,接著是他深呼吸的聲音。
“程愛瑜,你要再不起來,今晚咱倆就得在這兒睡了。”聲音低啞灼熱,似乎燒的喉嚨發幹。稍頓,倒抽一口涼氣,又啞聲補了句,“你最好別玩火……”
的確,他火很大,大的隨時可以把她折騰的天不能下床。
若不是剛才被人半路掐斷,他倆指不定就能造出個小景煊了。
程愛瑜哪還敢玩火,趕緊撐著他的腿,借力爬起。控製著怦然狂跳的心髒,她也不去搶記憶卡了,就那麼正襟危坐的靠坐在車座上。瞧那規規矩矩,端端正正的筆挺坐姿,搞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在軍營裏受訓的新兵呢!
但這麼坐著不是個事兒啊!
程愛瑜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車輛,心還在狂跳著,好似受到車內剛才的曖昧環境影響,空氣似乎都變得越發粘稠,令她有些不敢呼吸。越坐越不是個滋味兒,程愛瑜的臉蛋都紅透了,不自知的嫵媚從眉眼間流露出的焦灼間流連。
景煊開著車,卻還時不時的用餘光掃她一眼。瞧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璀璨,不自知的歡喜著。
而這時,程愛瑜開口,試圖緩解兩人間尷尬的氣氛。
“那個——電影院下次還是別去了吧!”這鬼地方,再去她要有心理陰影了。
“嗯。”的確不合適,空間太小,伸展不起來。短小精悍速戰速決的人喜歡,他這號兒的,可不喜歡。
“還有——我大伯的事兒,能交給我去辦嗎?那張記憶卡……”
“記憶卡不能給你,其他的都可以。”景煊不等她說完,緩聲開口。
程愛瑜揚眉看去:“為什麼!”
她可不想搞出什麼豔照門,當然,她更像搞明白,大伯這樣做的意圖。是今天她真的把這個還算疼她的大伯給惹毛了,還是因為那個羅小三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