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那倆賤人在哪兒(2 / 3)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還是能聽到羅皚皚斷斷續續的說:“嗯嗯……是的,我們雜誌社把那賤人的事兒,放在了頭版,周一雜誌一出,她就完了!你……什麼?不能再拖了,你不是之前和我說,周末簽約嗎……好,我知道了,我去告訴總編,你盡量提前……嗯,總之這一次,要讓雙重打擊一起朝程愛瑜和程資炎襲擊。輿論會動搖程家的根基,到時候……”

而在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裏,舒晚靠在落地窗旁,單腿曲卷,單腿置地,卷長的酒紅色絲發被中央空調吹出的冷氣,弄得有些淩亂,而她的手中卻拿著一瓶威士忌,慢慢地斟慢慢地和。酒紅色長裙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的極為誘惑,但在這黑夜中,卻格外的寂寥落寞,像是個深宮怨婦,在等待著皇帝的垂憐。她望著窗外的天,眼神……很深。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在許久後,她忽然開口,先是鬼魅般的冷笑了一陣,然後緩緩地說出一句話。不,與其說是說出來的,倒不如說是擠出來的,那聲音像是破裂的帛,從她的喉管中,一點兒一點兒的擠出來,聽上去瘮人的厲害——

“我回來了……朋友們!”

拉風的軍用越野,駛入小區。

鬆枝綠在夜色中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月輝,蒙去了原先的那份莊嚴,多了襲柔和的色澤,就像程愛瑜今晚的心情。

她試圖學著放下。

她試圖和景煊和平共處。

她試圖找回曾經年少時的感覺。

……

但就在她真準備“試”時,那幾乎在她心中存檔為“警鍾”般的聲音,頓時在不遠處炸開了,令程愛瑜的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真的,真的很——適時。

適時的讓程愛瑜恨不得掐死那個混蛋!

“謝謝你送我回來!”丟下一句話,程愛瑜扭頭就往聲源跑去,邊跑還邊伸手包裏摸。

放心,她沒帶板磚這東西,要正用那玩意兒打人,她可以直接從花台上敲一塊,哪用得著自己帶?她在摸的是——防狼電棒!

而當她從包裏摸出那個黑乎乎的,十厘米左右長的小短棍子時,程愛瑜停下腳步,剛好看見這樣一幕。

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男的驕傲的像隻孔雀,女的跋扈的像隻炸了毛的雞。

而這男的不用看臉,就光看那一身比孔雀還要花哨的聖誕樹著裝,與想學alva的姿勢,卻因為打小底子的關係,而顯得異常僵硬的蘭花指,就知道這男人是那個自稱他媽說的,某村飛出的金龍——汪潮。

至於女的,不用說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氣炸了的顧大小姐,顧繁華。

“顧繁華,你別太過分!我已經允許你當我女朋友,並且說了要娶你,你怎麼還要開除我!你難道不知道,潮流,時尚……那,那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空氣嗎!失去了他們,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程愛瑜不覺一驚,挑眉。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這男人,她都有種會被雷劈著的感覺。

這大概也要拜顧姑娘的氣場是在太過詭異,每次招惹來的,不是奇葩,就是奇葩中的奇葩,總之——給了奇葩。哦,有正常人,也是唯一的正常人——唐楓。

她走近,那男人並未察覺,還在叫喚,梗著脖子叫吼,嘶喊,就差來點文學派的“呐喊”了。他漲紅了臉,在罵完了後,指著就穿了件相當驚豔的超短款連衣裙的顧繁華,大罵:“你個不要臉的小母雞,我媽說,穿成這樣的都是雞!你還處於那種,那種場所,我媽說,住這種小區的,出入會所的,都是雞,是雞!但我……但我那麼的相信你,你怎麼能辜負我……”

瞬間,程愛瑜有種自己要焦了的感覺。

這人不是爾康上身,就是咆哮馬上身了。

嘶吼間,他鼻翼漲大,忽閃忽閃的往兩邊擴著。本就不怎麼俊朗的臉,在此刻看來,因為那濃厚的粉與眼影的作用,程愛瑜覺得這裏是在拍鬼片。尤其,他臉上還在掉著粉渣,在暗夜中看起來,極為清晰。

就這麼把程愛瑜給雷的外焦裏嫩,但好在她沒忘正事兒,已經摩挲著按下了防狼電棍上的按鈕,將電棍瞬間放長。不過就在她爭做好準備,想要從過去的瞬間,她聽見一直沒出聲的顧繁華安靜的怒吼,優雅從容的怒吼,比暴風雨更可怕的怒吼——“你媽那麼了解行情,她做過雞啊!”

啐了毒的獠牙,朝“金龍”同誌直接紮去,別看這獠牙挺小,但這毒性絕對夠大。別說是對一向媽不離口,差點就沒頤指氣使的讓眾人把他口中的媽但老太後膜拜的“金龍”了,就是個再別人伸手,這一句也足夠致命。當然,除非這人是打石頭裏蹦出來的。

“賤人,我不準你那麼說我媽……”

眼瞅著兩人就要開戰,程愛瑜一馬當先,就要往前衝。而這時,早就跟來,站在旁邊觀望的景煊,第一時間將程愛瑜攔在懷裏,並朝身邊捂著嘴偷笑的警衛員小孫遞了個眼色,淡聲道:“去教育教育那條金龍。”

“保證完成任務!”小孫一溜煙的跑去,擋在顧繁華前頭,對著“金龍”就是一腳。在金龍縮在地上疼的打滾時,他朝顧繁華點頭,伸手指了下程愛瑜的方向,就揪著地上癱了的金龍,往更陰暗的角落裏去。並用那如沐春風的口吻說:“金龍同誌,我們去旁邊談談……”

“呦,你倆怎麼又湊到一起了?這是打算來個短暫別離前的告別儀式,還是……”曖昧的眼神打兩人麵上掃過,顧繁華意味深長的目光就落在了程愛瑜的臉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朝她別有深意的揚了揚眉梢。但等她瞧見程愛瑜手中的電棒時,麵色就立刻變了。

“我們這是巧遇。”程愛瑜似乎被顧繁華那曖昧的審視給弄得有些不舒服。她略微動了下甚至,想從她手下逃脫,但很可惜,景煊牽製的太緊了,根本不給她脫開的機會。有些尷尬的咳了聲,她收起手中的電棍,扔給顧繁華,“我聽說你把那家夥給開除了,這不擔心你出事兒嗎,就提早回來了。路上遇見了景煊,他送我回來的。”說著她朝顧繁華揚了揚下巴,“倒是你,這怎麼回事兒啊?”

“嗨,鬼知道這瘋子怎麼弄到我家地址的。我下班回來,就見到這人在我們樓門口轉悠。老娘要進門,丫就在那擋著。我就給他拖到這僻靜的地方,想削他一頓來著,結果你就來了……”

“和著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看著朝她攤攤手的顧繁華,程愛瑜揚起眉梢,低笑聲中夾雜著一絲譏誚,並繼續道:“嘖,應該完幾分鍾過來,就能看見孕婦大戰‘金龍魚’了!嗯……絕對是世紀大戰,看點頗多,口味很重……”

“行了行了,你就挖苦我吧!”顧繁華不耐煩的朝她揮揮手,但眼裏卻很感激兩人,要不是他們及時出現,她這脾氣一上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不過就在她投去感激一瞥的時候,突然聽程愛瑜問了句:“你確定這裏沒攝像頭吧!別回頭再被他給反咬一口,得不償失。”說著,程愛瑜轉頭朝四邊看去,確定這裏是小區的死角,還真拍不到。

“嘿,本小姐是什麼人,削人還能給抓著錄音?開玩笑!”顧繁華驕傲的揚起了小下巴。

程愛瑜淺笑,抬腕看了眼時間說:“得,該回去了,你家男人說,你十一點必須睡覺。”說著,她扭頭看了眼景煊,沒有說話。

但就在兩人目光相觸的一瞬,景煊似乎察覺了她的心思似的,開口與她道別,並催促兩人離開。甚至還送他們去了樓下,目送兩人走進樓道。而就在大門關上前,程愛瑜忽然伸手推了下,看著門外的景煊,不落痕跡的吸氣,然後用鄭重而平緩的聲音說了聲,“今晚,謝謝你!”

而後,與顧繁華手挽著手,乘著電梯上樓了。

午夜,s市。

程泓源結束了案子,第一時間,不是回家,不是去找未婚妻,而是直接奔向了他心中僅存的那點溫存。那份溫存漸漸的取代了曾經的冰冷,失去了他藏了太久的那份純白的初戀的溫暖。而代替的人,叫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