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燦這時候不應該正和程資炎,蜜裏調油的歡慶新婚?
又或者,來點兒“打是親,罵是愛”的小情趣!
最差……也就是她和景煊領證那會子了,先逃逸,再抓捕,以暴製暴的比試一番拳腳,末了直接放到剝光造人。那一天,是又動體力,又動鬧,嘴皮子也沒閑著,兩人誰也不饒了誰的折騰,直到——她累歇菜了,繳械投降。
但其實,兩個人的婚姻,不就是這樣嗎!
有點兒小打小鬧的,反而還有情趣。若真都相敬如冰了,那感情,差不多也就都“病”了。
不過好奇心作祟,程愛瑜還是接聽了電話。她琢磨著,小二貨的歡樂多,就算不能讓她有多大驚喜,但一定能從她嘴裏聽到不可思議的想法,又或者是探知點兒老哥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可當她聽見景燦氣喘籲籲,且略帶幾分興奮的聲音時,她算是明白了,小二貨的這次給她帶來了一個多大的“驚喜”,還真是——歡樂啊!
“瑜瑜,快,快幫我弄幾盤a片兒來!什麼蒼井空,小澤瑪利亞的……哎呀,你去找個攤兒,隨便揀幾盤兒就行了!”
聽著這麼歡脫的中氣十足的聲音,程愛瑜愣了好半天,甚至因為景燦的聲音太大,而下意識的將手機拿遠,拉開它和耳朵的距離,等聽筒裏飄出的聲音停了,這才緩緩湊近,狐疑的反問:“景燦,你要那東西幹嘛啊?別和我說……你和我哥……和我哥現在還需要什麼……咳——婚前教育!”
程愛瑜尷尬的說著,在景煊似笑非笑的注視中,臉騰地就熱了起來。
“哎呀,瑜瑜姐姐,你就別問了!你就幫我這一回兒,我會對你感激不盡的。不過你要快點,阿炎他快醒了……”電話那頭,裹著浴巾的景燦,有心急又害怕的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仿佛“睡”的很安詳。心中升起一絲絲小邪惡,景燦此刻就沉浸在一種無比暢快的刺激中,但又仿佛怕驚擾了床上這個尚且安靜的惡魔,隻得壓低了聲音,“那個,我記得我的筆記本電腦被我扔在你車上了,你等下過來的時候,順便去停車場給取一下——還有,這事兒千萬別讓我哥知道!”
緊緊抓著手機的程愛瑜,更加納悶了。
這小二貨究竟又怎麼二了?
她這是要鬧哪出啊!
a片,快醒了……
一個個敏感詞彙,慢慢地在腦海中彙合。
程愛瑜左思右想,最後總算把思緒理清楚了,琢磨著,這小二貨不會是重口味到把她親愛的大哥給拍暈了,然後想大發獸性吧!
但——不可能啊,大哥那麼禽獸的人,怎麼會被個有點兒犯二的小白兔給反倒?
除非……
程愛瑜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打結了,這壓根就不可能有除非啊,程資炎那家夥可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非人類的家夥!
這是程愛瑜個人對老哥的評價,也是眾人所認同的。當然,此時此刻,如果程資炎知道,自家妹子是這麼想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點兒……“高興”。
而就在程姑娘還在糾結著各種問題時,景燦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似乎在催促著她,低聲喚著她的名字。但這時,程愛瑜就覺得手中一輕,手機就被坐在她對麵,似笑非笑的抿著嘴角的景煊給抽了過去。
“景燦,我已經知道了,你最好老實交代……”
插科打諢也好,撒嬌賣萌也罷,反正景燦姑娘就是可恥的一個字都沒透露,嘴巴緊這一條倒是有點兒當“特務”的潛質。雖說,程愛瑜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個特務!
帶著墨鏡,壓低帽子,程愛瑜就差圍個絲巾把臉給檔上了。
而她在下車後,直奔大學城的某條路,一邊詢問著在這邊的x大當副教的朋友,一邊摸著朝那家店走。
“哥們,你確定這個地方有賣碟兒?”但程愛瑜看到眼前這被粉紅色包圍的,總給她一種粉嫩的快要冒出泡泡,少女係店麵,掩藏在墨鏡下的流光溢彩的眸子裏,泛起一層層狐疑。
這小子,不會再狂她吧!
“嗨,你放心,一千個一萬個的放心吧!記著,進去後對老板說暗號。就說你要找‘宇宙超級美少女的粉紅心情日記’。”電話中的聲音說的很是鄭重,不過語速略微急促,似乎急著要做什麼事兒,“要不是我這兒有事情走不開,我就給你送及碟子過去了。對了,小魚兒,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妮子,要那玩意兒幹嘛?啊啊啊——你不會是要去暗訪吧,別啊,那是我們學校男生們的福音啊……”
沒等他的哀嚎結束,彼端,挺佩服那哥們發散性聯想的程愛瑜,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推了推墨鏡,推門走進了,這個到處盛開著粉紅色的房間。
而踏進後,她有那麼一點兒後悔,自己居然會陪著景燦瘋,半路扔下了景煊,跑到了這種稀奇古怪的鬼地方。如果要是景煊在,她一定會一腳把那家夥給踹進來,讓他好好地被這裏外兩種極端的陳設,給狠狠地雷一把!
裏頭店麵不大,程愛瑜這麼眼神微微一轉,就能將這陰森森的陳設給看一遍。在心裏不禁感歎了一把——靠,這玩意兒店鋪,擱淘寶,絕對是黑心的。典型性是用粉色少女係的外包裝,吸引了一把一把的姑娘,結果一進來,就被嚇的鬼吼鬼叫的往外跑。
黑色的基調,配備著骨架式的桌子,歐式燭台,還有燒了半截的白蠟燭……
這地兒,簡直就是一鬼屋!
單號在,程姑娘的心裏素質比普通的小女生要堅強多了,不過,這例外的差別,還是著實的驚了她一下。但等著視覺上的反差習慣了後,程愛瑜就鬆了口氣,隨即走近那副“棺材板兒”。
嗯……也許,這裏是吧台!
“請問,你是老板嗎?”
吧台前,正在榨著一杯紅的和血漿似的果汁的男人,抬起頭。陪襯著幽暗的光,他那張不知道擦了幾層粉的臉,還是著實地把程愛瑜給嚇了一跳。
心裏咯噔一下,程愛瑜朝後退了半步,但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又再問了一遍原話。
而那男人,居然一句話不說,就那麼怔怔地瞪著她。
說真的,程姑娘現在心裏還真有點兒發毛了。琢磨著,這店主也太重口味了,但創意不錯。裏外的視覺差,造就了心理上的恐慌,而此刻,瞧著這鬼似的白臉俊男配上杯殷紅殷紅的番茄汁,到別有一番風趣。尤其在這裝飾的烘托下,更有意境!
就連她,乍一見都覺得有點兒恐怖了。
“哼,廢話。”
這位老板夠個性,半天兒的就憋出這麼一句話。
程愛瑜眉梢一挑,也不和他廢話了,幹脆扔出一句:“好,不廢話了。我要找‘宇宙……宇宙超級美少女的粉紅心情日記’,你這有吧!”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接頭暗號!
壓著帽子,程愛瑜在心裏犯著嘀咕,琢磨著這家夥不會是個變態吧……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程愛瑜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下眼睛,但那一直盯著她看的,麵無表情的白臉男,卻在這時又蹦了句話出來。
“你是瞎子嗎!”
嘿,這人……?
“你說誰是瞎子!”程姑娘不怒反笑,雙手環胸,微微偏過腦袋的看著眼前男人,白乎乎的臉,依舊嚇人。
“……”
那男人沒說話,隻伸手指了下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如此惜字如金的派頭,到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來,若是把這兩人作比較的話,明顯,這人完勝!
程愛瑜摘下墨鏡,噙著笑,斜睨著他,這還沒開口,就聽那惜字如金的男人說:“長的還不錯。小姑娘,你成年了嗎?”
我——c、a、o!
程姑娘鬱悶了,她長得像未成年嗎!
“我要對社會負責任,小姑娘,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是不行的。不要總想著交男朋友,就算交了男朋友,也別那麼火急火燎的獻身。你不懂,這年頭,世道險惡,人心不古,男人都靠不住,就像x大x院……”
上一刻,她還覺得這家夥是個惜字如金的。如今,一聽這長篇大論的碎碎念,再配合上他那張依舊麵無表情的臉,程姑娘驟然間懵了。不過轉瞬,就有回過神來,眉梢微微一揚,伸手擋在了他的麵前:“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獻身?老娘都二十六了,老公都有了好不好!”
那人微微張著的嘴緩緩合上,就在程愛瑜以為,他是明白了的時候,那人卻忽然朝她翻了個白眼,接著用一種很平靜的口吻吐槽道:“自稱老娘的,一般都是小姑娘,這和神經病院裏的病人,永遠說自己沒瘋是一個道理。”
瘋子?!
程愛瑜轉身,打算出門,但這前腳還沒邁出去,就聽那聲音悠悠哉的說:“這附近,就我一家有。”
敢情兒,這人還不是瘋子!
程姑娘無奈的轉身,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落痕跡的深吸口氣,然後,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棺材板”上,氣勢洶洶的開口:“這位先生,你要不賣給我就直說,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你聽清楚,你開門做生意,我來買東西,我就是顧客,你應該盡量滿足我的要求,而不是來質疑我的年齡!”
“身份證。”白臉男飄悠悠地瞧了她一眼,緩緩的說了句。
程愛瑜再度揚起了眉梢,眼眸也跟著眉梢抬起的高度,瞪圓了。
和著她剛才說的話,對他來說連個屁都不如。不過這人倒還真是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的奇葩,居然找她要身份證!
“你別告訴我,你還要送去公安部門進行查驗,先生。”
“身份證。”那人好像又不會說話了,翻來覆去,就重複這麼三個字。
程愛瑜腦子轉得快,要她身份證,那是絕技不行的,萬一這人有所不軌怎麼辦。不過……想了圈兒,一個主意浮上心頭,雖然有點兒損,但程姑娘覺得,這事兒最靠譜。
白臉男一眼不拉的瞧著她,看著她漂亮的眸子微微轉了圈,像個再打壞主意的小狐狸似的。很快,那視線就有落向了他,眼前那張精致的看不出年紀的臉龐微微湊近,小巧的菱唇隨即掀起,輕輕悠悠地說:“老板,我看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隻是受人之托,來幫他拿碟子的。那人你認得,是你這兒的常客,他是x大的副教……”
說著,程愛瑜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的將幾分鍾前,才通了電話的哥們的大名報了出去。這還不算完,她想了想,有把那家夥所在的院係,帶的科目也給說明了。甚至在白臉男的一再追問下,還曲線救國的從別人那兒給他搞來了,那哥們的員工號,將這些統統抄在了一張紙上,這才笑眯眯的遞過去。
“怎麼樣,這下材料夠齊全了吧!快,把他訂的東西給我!”
白臉男看著那張紙,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精光,程愛瑜看見了,下意識的將資料“唰”的抽回來,瞧著他微微皺起了的眉頭,不覺低笑道:“別啊,這做生意也要講求一個公正公平的,你要的資料我都寫給你了,你也得吧碟子先給我不是?”
白臉男認真的看了程愛瑜一眼,眼神深沉。
程愛瑜絲毫不在意的任由他看著,甚至還一直仰著嘴角,掛著一絲絲的笑靨。
最後還是白臉男先妥協了。
“說吧,你要那些碟子?”
瞧著白臉男順手從旁邊抽出來一個本子,有模有樣的翻著,程姑娘又一次陷入了糾結中,她哪知道那些家夥演過什麼片兒?她看過是看過,但也就混個臉熟,你要讓她對上名字,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過想想,之前竟然把那小子那碟片的事兒給蒙對了,哪幹脆就繼續用那小子的名頭吧!
於是,程愛瑜很鎮定的附送白臉男一白眼,說:“我剛才和你說過了吧,我是來給人家拿碟子的!你把他訂的給我不就行了嗎,哪來那麼多廢話啊!”
白臉男抬眸瞧著程愛瑜,好像是想從她的麵上看出些什麼,但程姑娘裝腔作勢的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鐵一般的麵皮子是不那麼容易被擊破的。所以,白臉男半天也沒從她的神色中讀懂什麼,隻得幹咳了聲,低頭繼續翻這本子。而在他看見那個剛才才熟悉起來的名字後,眸光不自覺的閃了幾下,嘴角也止不住的隱約抽搐。好一會兒功夫才琢磨清楚,隨即開口道:“小,小姑娘……你這朋友,可夠重口味的!一個女人,和七個男人的激情夜?幼童戲百女!還有——什麼人獸!”
聞言,程姑娘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否則,她非把自己的下巴給笑掉了不可。原本以為自己隻是瞎貓撞到死耗子,蒙對了那哥們也有某些生理衝動,需要看點兒片兒來安撫安撫,但聽著這些仿佛“知音體”的標題後,她是徹底的想要吐槽這哥們了。得,下次見麵,她非得好好損損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