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頭再和你說,瑜瑜,內存我移空了,你幫我把他身上的被單給掀了吧!”
掀?!
程姑娘站在床邊,看著正在關電腦的景燦,僵住了。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無限多的旖旎春光,但左思右想,還是把手給縮了回來。這事兒,她幹不出來,床上躺的可是她親哥啊,這……太缺德了!
“瑜瑜,快掀啊,我還等著拍果照呢!哎呀,沒事兒的,你瞧他現在這昏昏沉沉的樣子,再沒個小時,絕對醒不了。”
程愛瑜低頭看了看腳下,因為她不小心碰到,還滾了滾的花瓶,乃海中不由自主的聯想出,景燦彪悍打暈程資炎的全過程。小心肝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也有點兒太刺激了吧!
“你就是用這個東西把我哥給砸暈的?”程愛瑜有點兒不確定,但眼裏出了擔憂外,還浮現出一層——敬佩!
沒有錯,是敬佩,雖然麵對把自己大哥給折騰成這樣的小二貨,她產生了這種敬佩的想法,是很不地道的,但對於印象中那個‘百無禁忌,萬夫莫敵’的程資炎的光輝形象來說,這應該是他有史以來——栽的最狠的一次!
最狠!
“哼哼,對啊,比其他做的事兒,我這隻是點兒小教訓!”景燦不忿的握緊了拳頭,將手機的相機跳出來,抬頭看著麵上表情糾結的無法言說的程愛瑜,嘟起了小嘴兒,忿忿地說:“瑜瑜,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過分,對我,對我……哎呀,總之就是特別過分,一點兒也沒有顧及到孩子,還侮辱我!對了,他還特別欠揍的說什麼,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栽誰手上過,還用哪種特傲氣的口吻威脅我,說什麼,對我也一樣!瞧吧,這就是惹我的下場,小樣兒,還不是被我給拍暈了,躺在床上,任我欲予欲求?”
蓄意,襲擊,傷人……
光這幾個字眼,就構成一刑事案了!
不過這罪名到是可重可輕的,看程資炎這似醒非醒的,好像在做夢的模樣,應該隻是暫時性昏迷,並沒有上這腦子。不過,不論如何,在這時候,讓她先被子,看自家大哥的命根子,這也太——沒人格了!
於是,程愛瑜拿出少的可憐的“底線”,壓下心中的那些邪惡想法,義正言辭的勸阻景燦,讓她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但景燦姑娘壓根也沒意識到,讓人家妹妹在這時候看親大哥的裸照,是一件多麼令人發指得到邪惡事兒。她居然自己動手,直接掀開了那條營造朦朧春色氣氛的被單,將程資炎整個完美呈現出來……
“啊——”
程愛瑜驚叫一聲,但那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景燦哢嚓哢嚓的拍照聲裏了。
她下意識的捂著嘴,轉頭看向景燦,徹底笑不出來了。
這女人報複起來,得有多可怕啊!
眼前,程資炎並沒有向她預先設想的那樣,坦誠相見。而是穿著一條——一條蕾絲邊的小裙子。
裙子啊!
程資炎同誌,要是醒來後,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直接吐血,然後,墓誌銘上就會有那麼一句——
“一身功績卓著,卻因新婚妻子的報複,被打暈穿上了裙子拍裸照,而羞憤歸天……”
此時此刻的程愛瑜,一點兒也不想再看自家大哥的笑話了,她有點兒擔心大哥的未來,當然,更讓她擔心的是——景燦能否活的過今天。
就當景燦還在十分快活的,歡騰的在程資炎身邊上躥下跳,給他擺姿勢拍照,弄出各種撩人的禁欲模樣時,原本在臥室裏的程愛瑜,出去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邊喝著邊往回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了程資炎睜開了眼睛。
一驚之下,程姑娘被迫害的差不多的小心髒,是真心脆弱了。
她手上一滑,杯子就掉在了地上。
而這時,大哥的目光就朝她的方向梭巡而來。
程愛瑜想,她大概也被當做了“同謀”吧!
天知道,程愛瑜此刻有多想把自己給埋道地洞裏,又或者是把穿成蜘蛛俠那樣,讓他以為自己是替天行道的超人也好!
但事與願違,但程資炎低吼出聲的時候,景燦笑的更為燦爛了。
他沙啞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可那雙眼睛卻幽黑的嚇人,尤其是在那布滿血絲的眼白的襯托,更為可怖,讓人倍感危機。
“景燦,你個死女人!”
話音落,他也許是不適應閃光燈的光線,也許是因為被砸中的腦袋還有點兒暈眩。所以他著一時半會兒的,還是很不舒服。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嫂子是我的人,絕對站在女人的陣營裏,不會幫你這種欠調教的,冰窟窿似的,沒感情的混蛋!”
怎麼捂都捂不熱的家夥,不知道太冷了,真的會傷到她的心嗎?哼,不給點兒教訓,他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不把她放在眼裏呢!
於是,景大小姐就那麼火爆的和程資炎杠上了,順便把有那麼一丁點兒幫忙的程愛瑜,也給拉到了自己的陣營裏,讓程愛瑜想跑也跑不掉了。
程愛瑜想了想,算了,死就死吧!
反正大哥有時候對景燦的確過分了點兒,她呢,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戲吧……至於景燦,她應該也下不了狠手對程資炎,畢竟,她那麼的喜歡著。而那些惡趣味的裸照,她應該也就留著自己欣賞欣賞,或者作為以後的籌碼,威脅程資炎——這,最多就小懲大誡吧!
程大小姐如此估算著,明顯是已經將所為的公正,全數偏向了景燦。
而就在這時,程資炎倏然睜開眼睛,怒瞪著景燦,使勁的怔了下綁在手上的東西。程愛瑜清楚的看見,他額角的青筋都暴起來了,這應該是惱火大發了吧!
可景燦卻光著腳,爬上了床,湊近掙紮著起身的程資炎,誘惑性的挺著那傲然的事業線,朝他的麵前湊去。雙手則緩緩拂過係在他腕上的兩樣捆縛的東西,一手順延著捆縛的趣味手銬,劃過他肌肉繃緊了的手臂,一手則搖晃著結實的不能再結實的床撐,笑吟吟地朝他拋了個媚眼,那明眸皓齒立馬呈現出誘人的模樣,猶如三月的桃花,豔紅中還帶著點兒……過敏原。
而程資炎,大概就是被過敏的那一個。
如此令人想要噴鼻血的畫麵,呈現眼前。程愛瑜覺得,她看見的不再是景燦和程資炎,而是調教女王和被調教的……姑且,也算是個曾經的,人前威嚴高傲不容侵犯的王……吧!
“別晃了,你掙不開的。這床撐特別結實,我連著踹了三腳都沒事兒!哦,還有這手銬,說明書上說,和警方用的那個差不多。至於這個領帶,是我胡亂扭的死結,除非剪開,否則——累死你都弄不斷!”
末了那聲,尤為響亮。
但在程愛瑜聽來,這一句話的前頭一句,和她之前那句“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一樣有點兒小賤。但對此刻還暈乎乎的程資炎來說,卻足夠讓他胸口騰起的火焰,在燒上兩三把,燒的更旺起來。
“啪啪——”
景燦話音落,得意的伸手拍了拍程資炎的臉頰,轉身翻下床去,接著倒騰床鋪正前方的家庭影院。她打開程愛瑜拿來的碟子,拆開一個名字最為讓人浮想聯翩的,據說是人獸的重口味碟子。
這時,程愛瑜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到底要怎麼收拾程資炎了。不禁為大哥捏了把汗,可當她的目光,再度觸及大哥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時,她是真的哆嗦了下。
太可怕了,她居然在一天之內,兩次看見程資炎笑!
這次的笑,比上次的更勾魂攝心。不,這簡直就他媽日月同輝,都快普照大地了!
程愛瑜想,要不要提醒一下景燦,別用那麼狠絕的手段,給自己留點兒後路。因為在記憶中,每當程資炎笑起來的時候,那絕對會發生慘絕人寰的事情。她不想景燦遭殃,尤其是在景燦這麼狠狠地整了程資炎一把之後,那代價,絕對是無法言喻的慘。
可上帝大概今兒放假了,沒給程愛瑜這個機會,就在程愛瑜想要開口提醒一下景燦時,那響亮的音樂就傳入了耳中。
應該是方才放進去的碟片,景燦把音樂聲開到了最大,可在那嬌喘疊疊之後,誰能解釋為什麼突然傳來了孩子們耳熟能詳的歌聲?
“葫蘆娃,啊葫蘆娃……”
“我靠,這就是傳說中那個,連蛇精都要打上馬賽克的,坑爹a片!瑜瑜,你從哪兒買的碟子啊!”
程愛瑜傻了,她忽然有種被這隱約搞瘋了的感覺,又想哭,又想笑的。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她看見了程資炎的眉梢微微跳了跳,大概也被這突然而來的喜劇色彩,給折騰崩了。
不過景燦可沒等程愛瑜回答,就有開了個碟子,名字很放蕩,內容卻再度出乎意料!
“蠟筆小新?!瑜瑜,這都什麼東西啊!”快進的看了一段,景燦挫敗的癟了癟嘴,轉眼看向已經把臉給捂上了的程愛瑜,心裏想著,估摸著程姑娘也是被誆了的那一個,反正還有兩盤呢,她就在開了一盤。
但當她將這盤碟子,放進碟片機後——當畫麵上出現了一個穿著藍色蓬蓬裙,公主袖的皮膚如雪,頭發似段的卡通女郎時,景燦崩潰了,硬生生地把手中的碟片掰成了兩半!
原來,所謂的“一個女人和七個男人的一夜激情”,就是迪斯尼的兒童故事片兒,白、雪、公、主!
“瑜瑜,你是在兒童音像店買的吧!這麼極品的碟子,都能被你個挖出來,真夠牛的!”
一瞬間,景燦的眼中閃爍著敬仰,她要佩服死那個買碟子的人了,愣是能把這種片兒給折騰出那麼標題黨的名字來。而當她看見,白雪公主的後媽,穿著那件性感的,擠著酥胸的衣服登場時,瞬間,又噴了!
程愛瑜轉眸看了眼,嘴角忍不住的抖了又抖。
這——這也要打馬賽克!難道理由是……後媽沒有白雪公主漂亮,三觀不正?!
但此刻,程愛瑜卻忽然有種,懸著的心落下的感覺。但還沒等她剛把心放下,就聽一陣“r—o—o—”的標準島國式吟哦聲傳來。
而這個來自於那張明兒特別文藝的碟子,叫那年夏天……
“哈哈哈哈——程資炎,好好欣賞吧!”景燦得意的差點兒忘了形,她將家庭影院設置成了環繞聲,並按下了重複鍵,將音量調到最大最震撼後,拖著程愛瑜,離開現場。
而再下樓的時候,程愛瑜依舊記得大哥幾乎要噴火的眼神。
可憐大哥受了傷還得被迫看a片,而且還是一個人……不,這不是沒人滅火的事兒,就連他自己都沒法滅火!
這他娘的,也忒慘無人道了!
再想想當時,被他那眼神盯著走出房門的景燦,倒是笑得歡脫燦爛,一臉桃花,仿佛抖一抖都會往下掉花葉子。而就在這時候,裹著浴巾,款款地走到門口的景燦小姐優雅轉身,露出漂亮的側臉,看向景煊,然後用一種特別特別和諧美好的微笑,迎向他啐了毒的目光,嘴角甜膩,聲音軟糯,好像再說優雅的充滿著法式浪漫風情的情話般的法語一樣,一字一頓的說——
“程資炎,你就認栽吧!今兒,讓你好好清心寡欲一下,嚐一嚐這欲火焚身的美妙滋味。你會一直的……充血,充血,再充血!直到——有人發現了你。”甜膩的聲音在這時,稍稍一頓,陡然揚起,音調略略轉換,就變了一種感覺,很是鏗鏘篤定,內裏還有層兒解恨的意味,十足深長。“不過,我想等有人發現你的時候,你差不多,也該躺下了,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輕快的腳步。
景燦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大概是怕程愛瑜叛變吧,硬生生地給她拖了出去。
乘著電梯緩緩下降的功夫,景燦給程愛瑜說了一遍,他們離開後的事兒。聽完後,程姑娘立馬點頭,說自己大哥活該遭罪。但她在沒良心,骨肉親情還是有的。
程愛瑜微微歎了口氣,再轉眼看向歡脫的小二貨時,忽然覺得,有時候——
這二的境界,很超然!
可再想想之前景燦手勢程資炎的那一手,程愛瑜又覺得,“超然”這詞用在她身上,太不和諧了。要知道,那一刻的景燦,看上去就像是一直——毒蠍。
和她一比,一直被大院裏的孩子魔女魔女的較著的程愛瑜覺得,自己和顧繁華,簡直就是小貓咪和金毛犬,弱爆了!
------題外話------
萬更送上,不知道大冰山被收拾了後的感覺腫麼樣捏~某妃yy中~ (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