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疏狂是什麼家夥,那是狐狸,能聽不懂他的話嗎!
無非是在暗示他,既然甘於奉獻,那就風險到底,別介給人婚禮上添麻煩,添堵。
聞言,喬疏狂眯了眯眼睛,原本一句話點破,或是點個頭都成了。可他偏不,他痞笑著湊近唐楓,眼神玩味的凝視著他的眸,嘴角勾了又勾,劃過誘人的弧度,線條優雅的下巴,也隨著他的嘴唇蠕動,微微動了動。而那動人的聲音,也從他的唇齒間劃過,意味深長:“搶婚嗎?這辦法不錯,可以考慮!”
話音落,喬狐狸眯起了那微圓的狐狸眼,扭頭朝唐楓笑了下,就抬步朝著一旁的伴郎更衣室走去……
唐楓在走廊裏,站了會兒,看著那合上的門,心裏總有點兒不是滋味。但很快,他想起了自個的事兒,趕緊出門。
這是,去接新娘的車隊,已經陸陸續續的都到了,而換好衣服的景煊,正站在花車前,和身形筆挺的,看上去卻極為斯文的戴著架金邊眼鏡的男人說著話。
稍稍走近,唐楓才認出來,這男人是昨兒見過的伴郎之一,叫傅軒寅。
“傅首長!”
“唐少來了啊!正好,你和咱們新郎官聊著,我去裏頭看看。老爺子剛剛,還讓我過去一趟來著。”和唐楓打了聲招呼,傅軒寅轉頭看了眼景煊,就往屋裏走去。
唐楓立在花車前,一眼掃過,將著視線內的車子瞧了個邊兒,伸手戳了下站在身邊的景煊,開口笑道:“哥們,成啊你!這麼大陣仗,比我當初接顧繁華的時候,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怎麼樣,老爺子安排的還滿意吧!”
“咱家老爺子那革命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安排的話,那得是一溜的解放大卡開道!”景煊伸手摸了下坐在車頭花束中的那兩隻毛絨兔子,想起了程愛瑜在選這東西時,說的話——
她當時,看婚慶公司給的選項上,一溜煙的不是芭比娃娃,就是泰迪熊,覺得特別沒創意。於是大筆一揮,改了,寫下倆字,兔子!婚慶公司的人倒沒問,就覺得,這辦婚禮的人家花錢,他們辦事兒就成。
不過景煊卻好其她的標新立異,問了句:“人家都用泰迪熊,你不也都很喜歡嗎,幹嘛要換?還要換成——兔子?!”
結果,程大小姐笑咪咪地轉過那張俏生生的小臉蛋,瞧著景煊好半天,先狂了他個好處,這才在他耳畔說:“因為某人說好好的新婚之夜,都被個兔崽子給毀了啊!”
兔崽子?
對啊,兔崽子就是他們的孩子,那他們不就成了公兔子和母兔子!
想著,景煊忍俊不禁,無聲地彎起嘴角——這小女人,不止會吃醋,還特能記仇啊!
“大卡不好,我看我去和老爺子建議一下,咱換坦克和裝甲車,打從大街上繞過去,圍著外灘金融區轉兩圈,那牛逼烘烘的才帶勁兒!對了,到時候咱在給坦克上彈,朝空中一打,就是‘嘭’的一聲響,你們連禮炮都能深了!”
唐楓眯了下眼睛,沒有追問此刻心情明顯分外好的景煊在想著什麼,而是岔開話題的開口調侃。不過稍稍一頓,他摸著下巴,砸吧砸吧嘴兒,微微擰了下眉頭,似乎有點兒為難的說:“不好不好,我少考慮了一樣。要是算上你們家今兒宴客的數目,沒幾輛大卡隨心左右,開道護駕,還真不夠!從經濟學角度,和環保節能的新型社會發展方向考慮,還是你家老爺子有經濟頭腦,持家有道……”
“得,你那張嘴啊,就消停點吧!”鬆了鬆係的有點兒緊的領結,景煊白了眼唐楓:“敢情兒,我今兒的婚禮,不該讓你當伴郎,應該叫你去給我當司儀的。”
“你知足吧!我這輩子第一回給人當伴郎,開天辟地頭一遭,禦用的,你就偷著樂吧!不過……”尾音拖長,唐楓揚了揚眼尾兒,朝別墅大門的方向努了努嘴:“不過說真的,你們今兒的這場婚禮啊,光伴郎伴娘就是一大看點,且不說都是俊男美女,這——已婚人士當伴郎伴娘的事兒,我和繁華依舊破了例。不過,你們倆更厲害,一個讓情敵當伴郎,一個讓男人當伴娘……爺服了,真服了你們了!”
聽見“情敵”二字時,景煊的目光微微亮了下。
他想起昨天傍晚的那場婚禮預演,作為伴郎的喬疏狂,在彩排結束後,找到了他,從他身邊經過時,用隻讓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景煊,伴郎也可以站在新娘的身邊。你好好記著,如果你不能讓她幸福,我隨時回出現在她的身邊,把她帶走!”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當時,他冷聲回答,字字堅定。
而喬疏狂那時已經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留給他的背影微微停頓了下,就聽一聲說不出意味的輕笑,伴隨著那淡然卻沉重的回答,散入空氣。
——“但願如此!”
同一時間,程家的門前,也是一片熱鬧。
那接新娘子的車隊,簡直可以組成一隊f1賽隊了!
一眼望去,什麼賓利、邁巴赫、蘭博基尼,勞斯萊斯的那都是小意思,打頭陣的幾個限量版跑車,才叫一個炫眼。而在最前端的那輛,被作為花車的bugatti—veyron,上頭卻一朵花都沒有。
不過,光是這車,就足夠花頭!
“嘖嘖,哥們,你打這兒看過去,有沒有種冷豔高貴而又華麗的感!小心景家老爺子送你兩悶棍,把你直接從家門口給打出去。就跟打土豪分田地似的!”覬覦著臉bugatti—veyron已久的牧童堯,瞧著眼前這輛車,雙手環胸的睨了好一會兒,抬手摸著下巴,斜了眼程資炎:“要不,咱兩換換吧!為了你能順利的進入老丈人家,不被列為土豪份子!”
牧童堯說的一套一套的,無非就一句話是實在的心聲——換車。
“你那車,難道不夠風騷的?瞧你上頭那兩翅膀支棱的,一眼就能認出來,你是土豪!”程資炎反唇相譏。
“嘿,阿炎,我這開玩笑的。對了,你還沒和咱們坦白呢,這半月的,你和咱小嫂子跑哪兒去樂嗬了?魚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可都幫你圓過去了,唯一為了這個,還給你撒了個謊,和魚兒妹子說,你倆提前去度蜜月了!不過事後,我查了你們的出入境,我靠,那蜜月度的,跟被鬼追了似的,跑路都沒你們那趕的——哎呦!”
手剛剛勾到程資炎脖頸的牧童堯,在腹部的一陣悶痛中,彎下了腰。他疼的額頭直冒汗,一手捂著,憤憤不平的抬頭。“靠,程資炎,你他媽下首頁忒狠了!”
“管好你的嘴。”程資炎冷聲回答,隨後眼神往牧童堯鐵青的臉上掃了圈,那剛剛張嘴的牧童堯,就識趣的閉了嘴,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這男人,太他媽可怕了!
不過看他的神情,牧童堯還是猜出了些有意思的事兒,但具體內容的不詳細,卻足夠勾的他心裏難受的和貓爪一樣,鬧心撓肺的!
可現在絕對不是個問事兒的好時候,瞧著程資炎冷峻的臉,牧童堯也知道,這時候在火上澆油,他日後的日子就他媽要水深火熱了。不過這一拳頭的罪過好還,大不了等晚上鬧洞房,往死裏折騰這廝就好了。
想著他昨兒特別百度的“史上鬧洞房最損招術”,他這嘴角就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悄麼聲息的奸笑不已。
“哎,對了,我剛剛上樓看了魚兒妹子,她讓我和你說一聲,去接新娘子的時候,小心伺候著那幫子堵門的女同誌們,她們怎麼折騰,你就怎麼小心著。以上,是小魚兒妹妹對你的親情提示。現在,要不要再來聽聽,你哥們我的友情提示?”
睨著牧童堯的娃娃臉,那賊巴巴的,不用賣萌都已經萌的人心都軟了的小眼神,並沒勾起早就習慣了這張臉的程資炎的半分憐憫。說真的,如果牧童堯這廝,這時候再說點兒什麼臭損毒的話來,程資炎照樣下得了手抽他。
“友情提示就不比了,有你這個自詡情聖的采花大盜在,那些女人不被你折騰,已經是你給我婚禮的麵子了!”程資的回答,一陣見血。
“靠,你丫才采花大盜呢!”瞪圓了那雙銅鈴似的,水汪汪,烏溜溜地,隨時隨地都能激起女人母性的眼眸,牧童堯笑罵:“小爺那叫人不風流枉少年,哪像你,老白菜幫子了,才知道去找小嫩草……對了,依照我的推斷,對女人啊,好話一定要有,一籮筐一籮筐的送上去,就不怕她不高興。另外,你要笑,利用你著非比尋常的,霸氣十足的男色,隨便給那些小姑娘拋個媚眼什麼的,再那實成的紅包,直接砸過去,砸暈那些自詡刀槍不入的姑娘們!如此,在無理取鬧的,都得消停了,各個捧著紅包,留著哈喇子,回味著你那嫵媚的小眼神,就那麼直接的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臣服了!”
牧童堯的一的晃了晃腦袋,咧著嘴,露出八顆閃亮亮的小白牙,樂得肝顫!
反觀程資炎,直接無視了牧童堯的存在,轉身離開。
估計是背著靠不住的貨的話,給弄得沒脾氣了吧!
……
吉時到,兩家的車隊,在第一時間,開動了。
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車隊的車子一個挨著一個緊緊咬著前一個,前往對方家裏,接新娘子。
不過,這路上卻遇到了點兒小插曲,兩家的車互相——堵了!
但經過一番疏通,最終的這互相都不願意往後退的車隊,以一邊一輛先出去的方法,按順序排著離開,駛向了對方來的路。
而前頭,還一場“堵門”的活動,在等著他們!
但景煊帶著六位伴郎,站在新娘子的房門口時,他才真正地體會到,“娘家門”比“高地”還難攻下!而接新娘這差事,不是一場戰役,而是一場比腦子,比體力,甚至耐力的,摧枯拉朽的拉鋸戰!
用傅軒寅的經驗之談來說,那就是——紅包不在多,重在要帶著一顆寧死不屈,寧折不彎,寧為玉碎的,不屈不撓的堅強的心和信念!
眼下,程大小姐的姐妹團,太過強大,明顯把門外的新郎官和六位伴郎給難倒了。別看這六位伴郎裏,不乏精於算計的唐楓、喬疏狂、齊默勳,不缺精神力戰鬥力十足的軍官哥哥,甚至連傅軒寅這位有經驗之談,又有政委之風的大校,都搞不定這裏頭的姑娘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裏頭的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兒。
光一個顧繁華就已經夠難辦的了,再加上個古靈精怪,早年被稱為魔女的新娘子,這就和諸葛亮跟周瑜組隊開外掛一樣,不難死他們,也得給他們添堵添亂!
更何況,這裏頭還要再加上四個不是省油燈的發小姐們,和一位——gay蜜。那就是一眾左右護法,外帶一位練了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
乖乖,這人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瞅著這裏頭的七個女人,她們才不屑那小戲台子草班子呢!人家那簡直就是個娘子軍團——都要成神了!
來之前,還妙語連珠的唐楓,沒想到自個兒的婚禮沒玩這一出,到頭來卻被自家老婆給堵了個實在,急的在外頭團團轉,卻也答不出老婆大人給的難題。
而那兩位兵哥哥,差點沒給裏頭的伴娘們跪了,急的直抹腦門,最後實在沒辦法,都湧上軟語哀求了,那聲音,一個叫淒苦無奈,一個叫哀戚婉約。
——“美女們,你們就行行好,開門吧!”
——“嫂子啊,別讓咱首長等了,在等吉時過了不好的啊!”
瞧瞧,硬漢都被她們給逼得服軟了,低頭了,可見這裏頭的娘子軍的功力有多強悍。不,應該用——彪悍!
可她們一句話,有給兩人的哀求給噎也回去了。
“行行好,你們不好,我怎麼能放任我姐妹嫁過去啊!至於吉時什麼的,那都是迷信思想,你們作為新一代的好青年,居然還信這個,太可悲了!”裏頭的聲音,言辭早早,清脆動人,而這末尾的一句,還帶著幾分痛心疾首的唾棄,說的那倆兵哥哥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