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他?
咬了他!
咬……了……他……
剝了半截殼兒的麻辣小龍蝦,掉在了堆積著龍蝦殼的盤子裏,尤婷露出了這輩子除了談戀愛那會兒以外的,最傻的表情。她就那麼呆愣愣的半張著嘴,看著離那兒紅彤彤的,一臉懊惱的景燦,眼神充滿了意外的驚詫與驚恐,甚至漸漸的變得有點兒驚悚。
而在她回神的那一瞬,尤婷差點沒直接跳桌子上去,一巴掌拍在桌麵上,就吼:“二——貨!”
小二貨鬱悶了。
她低下頭,悄沒聲息的朝四周看了圈,就趕忙伸手拽尤婷,示意她淡定。
還好他們這頓飯吃得早,又是卡座,周圍沒什麼人。不然,就憑她剛剛這麼平地一聲吼,她景燦的大名就得遠洋嘍!
“喂,你不要那麼誇張,會讓別人以為,咱兩是打精神病院偷跑來的!”
“嘿,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你現在就像是精神病院裏出來的,你傻不傻啊,費了那麼老大勁兒,到頭來就是為了咬他一口?!還不趕緊兒趁機會,把他原地正法,檢測他的能動性,如果行,你就想折騰,如果不行,不如早早放棄,免得你後半輩子青燈古佛……”
攏了攏龍蝦殼子,恢複如常的尤婷,有麵無表情的繼續啃龍蝦。
若不是她的吃相還有那麼點兒萌點,看上去津津有味的,估摸著是個人都要以為,景燦這姑娘麵前坐著的,是個機器人,沒心肝的那種。
“呸呸呸,就知道你這女人嘴損,越說越不上道。憑毛說我跟了他就一輩子青燈古佛啊,他又不是和尚,我又不要當尼姑!我——”
不等景燦把話說完,尤婷就揮舞著龍蝦爪子,直接打斷了。還拽了句文縐縐的話:“都說,一夜情未了,豺狼正蘇醒!”
“人家程資炎不是豺狼!”
尤婷一挑眉?
遮掩在金絲邊眼鏡下的媚眼,就那麼輕飄飄地朝景燦瞅了眼,然後繼續優哉遊哉的用醋澆著龍蝦肉,悠悠蕩蕩的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人家?景燦,做人啊,該有的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我的修真夫婿。我說的豺狼,可不是人家程資炎,而是——你!”
目光猛地掃過來,擺弄著筷子玩深沉的景燦,滯了下,隨即就有些不舒坦的別開目光。但心裏卻小小的嘀咕了一句:豺狼又怎麼了,誰沒點兒獠牙呢?
其實,尤婷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一眼就看出來了,麵前這發情的小母狼,在經過昨天麼邪惡的一口後,已經置身紅塵,再都滾不出去了。換句通俗的話來說,這條母豺狼,動情了,動凡心了。順道例句一個可能性,如果——如果現在要把程資炎給綁來,景燦這動了凡心的母豺狼,隻不定張嘴就流哈喇子,兩眼發露的直接朝他撲過去!
腦補了下那個狀況,尤婷不自覺的抿起了嘴角。
“唔……別扯這些了,遊艇,你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也該動動腦子給我點兒回報了。你說,這事兒,我該怎麼辦啊!”要不,去給他道個歉?
要怎麼說——對不起,我咬了你?還是,哥們,不好意思啊,我本能反應的給了你一口。但我保證,就是很純粹的當成午餐肉了,沒別的意思……
咳,這似乎比有意思還有意思……有意思大發了!
景燦抓耳撓腮,內心焦躁的開始冒充孫猴子了。越想越頭疼的她,末了使勁兒的搖了搖頭,甩開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緒。
可還沒等她稍稍清醒點兒,尤婷又開始滿嘴噴毒了:“景燦,你丫別告訴我,你還想去找他舊事重提。我可告訴你,比說是那男人了,但凡換個算是男人的家夥,要聽了你重提這事兒,不管你想表示什麼,不把你踢腿扔出去,就算是客氣的了!記住,男人的自尊心,傷不起的。你啊——哎,我問你,你丫的昨兒,除了獸性大發的咬了人家一口,還幹嘛了?或者,換句話說,咬完了之後,你倆怎麼樣了!”
尤婷拿起一杯啤酒,仰頭咕嘟咕嘟的就幹了個徹底。
這姑娘,邪的很,天生長了個收納能力超群的胃,對一切愛漂亮的姑娘的禁忌呯,她都百無禁忌。比如說這啤酒吧,愣是她在所有酒中的最愛,記得上學那會兒,她一個人搞定了一箱子,最後喝的歇菜了,景燦和慕嘉顏可扛不動她,還是打電話讓她哥那尤物給扛回去的。
而最讓人深恨的是,這貨怎麼吃都吃不胖,不胖啊!
心底小小地明晃晃地羨慕了一把,景燦就撅著個小嘴兒開口,表情還挺鬱悶的,眉眼間夾雜著點兒淡淡的小憂鬱,一眼看過去就是副傷春悲秋憂心忡忡的小模樣,怪可憐的。
“其實,後來也沒發生什麼了。我那時候不是咬了他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