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程資炎,快到我碗裏來!(2 / 2)

猩紅的液體,在水晶高腳杯中傾斜。

那就像是一個唯美的慢鏡頭,格外優雅迷人。

芬芳的紅酒始終醇香的,讓人在清醒中迷醉的液體。它觸碰他豐潤的紅唇,仿佛撩撥,就那麼姿態撩人的順延著他的唇瓣與水晶杯口刃薄的潤滑,落入他的口中,醉了唇齒,可舌尖觸及的,卻還是一片苦澀。

一股無名的光火,突然從胸口竄出。

“呯——”

他大力的將手中高腳杯,狠狠地砸向了落地窗。

“該死的教父,見鬼!”

低吼。

紅酒隨著酒杯的飛躍,與厚重結實的落地窗,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清脆的迸裂聲。

酒杯碎裂。

紅酒濺了一地。

一抹殘留的猩紅,粘黏在透亮的落地窗上。紅酒順延著玻璃,緩緩滑下,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好似蝸牛爬過那樣,拖著長長的線。但蝸牛的線是晶瑩的,紅酒劃過的痕跡,則在窗外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妖異,好似在嘲諷他的……

“哥,別喝了!”

身後,房間的門,忽然開了,一到熟悉的聲音在身影落入視線前,鑽入他的耳朵裏。尤霧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自家妹妹,尤婷。因為,他房間門的指紋鎖裏,隻儲存了三個人的,除了自己,就隻剩下小妹尤婷,和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小二貨了。

尤婷和尤霧是兄妹,雖說她這人性格冷淡,但她對自己這個表麵俊美的足夠傾國傾城,內心卻陰險狡詐黑的一塌糊塗的兄長,還是十分了解的。

要不,也就不是兄妹了!

走近,尤婷蹲下身,幫尤霧收拾腳邊的高腳杯“屍體”。一抬眼,冷不丁的又和兄長那讓人猜不透,且叫人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透不過氣來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

嘴角一斜,原本想來盤問尤霧和景燦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的尤婷,還是情不自禁的譏諷了句:“如果我是景燦,我也不會喜歡你。你除了以一個大哥哥的身份,在她身邊轉悠,還會什麼?有本事,去搶啊,別在這兒自憐自傷,跟誰看啊,你當演電視劇八點檔啊!靠——我要是你,我就……”

嫵媚的眼尾掃過,眼神觸及的瞬間,卻叫尤婷不禁打了個哆嗦。

心底,一股寒意就那麼躥了上來。

別看尤霧這張臉夠妖孽,但當他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即便再怎麼美,再怎麼媚,在怎撩人,都隻會讓人感到一種冰冷冷的危機感,正順延著血脈,攀向骨頭縫裏。

冷,冷的鑽心。

這世上,能讓尤婷怕的事兒不多,但這時候的尤霧,絕對算一個。

手一抖,酒杯碎片滑落。

尤婷識相的閉了嘴,而這時,卻聽尤霧開了口,聲音依舊低沉的醉人,宛如低音提琴適時的插入的伴奏:“婷婷,你說得對,是該攤牌的時候了。而我……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讓她可以放開程資炎的時機……”

聞言,尤婷詫異的看向麵前目光妖異的大哥,嘴角不自在的勾起,有些僵硬。但她卻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了一份不同尋常的專注。

——他,是認真的!

……

同一時間。

蘇醒的程資炎,還沒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後頸酸痛的要命,就連頭也悶悶的疼得厲害。

他伸手,想要揉一揉太陽穴,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給捆縛住了,動也動不了。而這係繩子的方法,也是他出乎預料的,最難解的一種。

確定這不是夢靨的程資炎,微微動了下腳,發現不止是手腳,就連腿都被捆了個結實。而此刻,更清醒了一些的他,也更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是被人在一個浴缸裏,濕噠噠的襯衫,就那麼貼在皮膚上,有種讓人不舒服的粘黏感。

而他耳邊,有水流聲,似乎離他很近很近。

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他甚至聽見有人在哼歌,很輕快的調子,卻讓人分辨不出是個什麼曲子。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聲音,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連著前頭的事兒,前後一想——程資炎想了起來,自己剛剛在病房裏聽見外頭有動靜,但叫ken,和留守門外的那個保鏢都沒回應,所以他就開門看了下,然後就……

該死,又是景燦那個死妮子!

程資炎幾乎恨得咬牙,難道那天他說了那麼重的話,這小妮子還沒死心?還是說,這小妮子是打定了主意,要來執行她當天信誓旦旦撂下的狠話……就是那個——上了他! (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