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點緊。”許敏豆有點走神兒,聽到唐堯說話,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胡思亂想了。
“好歹也就這一陣,你將就將就,場麵應付過去,就沒咱倆什麼事兒了,晚上我帶你盡情的放鬆。”唐堯心情不壞,盡管他知道小丫頭心底還沒有他,但是畢竟她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了,他相信,隻要給他時間,小丫頭會愛上他的。
“恩,我知道了。”許敏豆也不是那種沒修養的人。自己訂婚的日子,怎麼著也不能這副哭喪臉不是,你倒是哭給誰看,有本事你可以不參加嘛,不必等到現場再上演竇娥冤。
兩人整裝完畢,從休息室出來一桌桌敬酒。
謝天謝地,沒看到蘇放的影子。
可為什麼,許敏豆心裏生生的疼。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嗎?再也見不到了?她想哭,可是欲哭無淚。
也罷,從此刻開始,永遠永遠不再想念你。不管從前有過多少愛,有過多少恨,我將把這一切永遠深埋於心底。沒有愛恨、沒有喜嗔,不再憂傷、不再猶豫,昨天的我就像這煙灰,煙消雲散。時間終將帶走所有的情愛和記憶,敬酒敬到許敏豆親友那一桌,許敏豆正和自己的表弟沈延江說話,忽見沈家少爺的視線越過她,看著她身後。
“我的媽呀,舅舅來了,真的來了阿!太棒了!許敏豆,小爺給你力量,你得挺住,咱沈家人任何時候都不能給自己丟臉!我看好你哦!”陽陽這家夥此時油然而生一股唯恐天下不亂的壞心思。
許敏豆看到蘇放那一瞬間臉色都變了。
他和平時並無兩樣,仍是那身軍裝,英俊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沒變。這模樣兒,迷的死一眾女人,許敏豆看在眼裏卻覺得害怕,她寧願蘇放是冷著一張臉來的。他不笑,說明他心裏不痛快;他要是這麼跟你笑,那就等於是要宣布和你開戰了。
蘇放瞟了許敏豆一眼,見她和所有未來的新娘子一樣濃妝豔抹人豔如花,坦然的走到新人麵前,隨便拿起桌上一個空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先自罰一杯。”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向唐堯、許敏豆道賀:“恭喜二位訂婚,祝願你們從今後鸞鳳和鳴、白頭到老。”
他笑的那麼自然,絲毫瞧不出喜怒。
唐堯自大蘇放進門的那一刻,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但是臉上的笑容不減。
蘇放見許敏豆寸步不離跟著唐堯,故意道:“未來的新娘子,請你未婚夫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許敏豆一愣,猜不透蘇放要出什麼幺蛾子,隻得道:“有什麼話你就當麵說吧。”
“我偏不!”他在她耳邊輕飄一句,聲音小的隻有她能聽到。
許敏豆氣昏了,她知道這家夥絕對是來鬧場的。他有的是辦法攪局,讓她難堪,吃不了兜著走。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她除了眼睜睜看著他把唐堯和唐家的老夫人拉到一旁嘀咕,屁辦法也沒有,隻能自己幹著急。
蘇放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許敏豆一眼,那眼神許敏豆看得明白,那是幸災樂禍讓她自求多福。
許敏豆委屈的咬著嘴角,看著他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她心裏忽然就隻有這個念頭,眼睛裏一陣溫熱。
蘇岑看到這情況,趕忙給身邊的林可兒使眼色。
林可兒會意,站起來賠笑,遞紙巾給許敏豆:“呦,今天女主角的妝都花了,走,我替你補補妝。”說著把許敏豆往休息室拉。這一臉的眼淚,要是被唐家一家人看到,算怎麼回事。
旁邊的看客們見到這一幕,兀自意猶未盡。這就完了???!!!
蘇二少沒吵沒鬧,就這麼走了?還指望著看混亂場麵呢,得,一顆顆壞心眼沒出安放,化八卦為酒量,敞開了喝吧,喝完找個地方泡泡三溫暖。
許敏豆坐在休息室的鏡子前,如泥塑木雕。
林可兒在邊上勸,怎麼著也不能在自己訂婚的日子發昏不是。兩家都是要臉麵的人家,什麼事私下解決就好,何必鬧得雙方下不來台。
唐堯推門進來了,那一臉的逐客表情。
林可兒再不知眉眼高低也能看出三分。“豆豆,我跟你舅娘她們都在外頭呢。”說完這句,退出了休息室。
“豆豆,你究竟還有多少事兒瞞著我?”唐堯嘴角掛著一抹悲滄的笑,眼神哀傷的看著許敏豆。
許敏豆從鏡中看著他,眼淚刷刷的落下來,一句話都沒說。
“豆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說完,定定的看了許敏豆一眼,伸手就去解她那旗袍的盤扣。
“你、你想幹嘛!?”許敏豆忽地站起身,又羞又急,以為這小子神經抽抽了,要提前洞房花燭,把她給辦了。
唐堯沒說話,手上不停,兩人推搡間解開了她旗袍衣襟。
隻見紅色蕾絲內衣暴露於光天化日,兩人忽然都停下了動作。
唐堯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東西,許敏豆則是意識到他要看什麼。
雪白瑩潔的肌膚上,紋了一隻藍紫色小蝴蝶,不是別處,正是她左胸上方。
唐堯一陣焦躁,仔細的看了半天,許敏豆之前經常穿一些背心之類的,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紋身啊。
看看又覺得不對,紋身似乎和肌膚紋路頗不合,倒像是失敗了的手藝。用手指輕輕一抹,蝴蝶翅膀那裏像是起了皺,揭開那點皺褶,終於將這層偽裝的蝴蝶紋身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