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情放在過年前，拿出兩萬塊錢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
宋哲明什麼也不說，環抱著手臂靠在沙發上，斜睨了許佳一眼，便閉目養神起來。
店員立刻會意：“小姐，請問是刷卡還是付現？”
此刻的許佳是有多麼後悔自己沒有聽聞靜的話去辦一張信用卡呀！
許佳極力保持好自己的姿態：“不好意思啊，我有事要和他商量一下。”
“好的。”店員微笑著，走出去。
待門輕輕被關上，許佳側過身來，麵對著宋哲明：“宋……”
她剛開口，他就搶過她的話茬：“我幫你墊付，當然可以，但是你要怎麼還我？”擺出一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的架勢。
許佳默了，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資還有每月必須要用的開支，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我試用期工資不高，可不可以先每月還你一千。”
“一千？”宋哲明猛地睜開眼，端詳著她。
他什麼意思？
“看樣子，你是很享受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了。”
“我們什麼關係？”許佳似乎又一次搞錯了他話裏的重點。
宋哲明一時沒跟上這個節奏，竟然語塞了。
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答案，許佳也懶得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將話題拉回正事上：“你放心。”她信誓旦旦，“試用期一過，我工資加了，每月可以還多點給你。”
“不需要。”宋哲明說，“每月一千，好記，好算賬。”
“嗯嗯。”許佳一邊應著，一邊從包包裏拿出紙和筆，開始寫欠條。
但是還款日期：從今年四月到……
許佳放下筆，掰起了手指頭：“四月、五月、六月……”
“到明年十一月。”宋哲明一口就報出了截止日期。
“……九月、十月、十一月！”許佳終於數完了二十個月，詫異地抬起頭，“你怎麼算的那麼快？”
“果然很蠢。”宋哲明搖搖頭。
許佳繼續低頭寫著，撕下來，遞給宋哲明。
看著那一行行娟秀的楷體，還有最下麵的署名，佳最後長長的一橫上，一個小小的笑臉。連簽名都跟她人一樣。宋哲明心中剛才積壓的那些陰霾也悄悄散去。
他接過那張紙，折疊整齊，拿出錢包，認真地放進本該放相片的地方。
許佳不小心瞥見那個地方之前是空著的，竟然沒有放照片？難道沒有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嗎？還是說男人沒有這個習慣？她的錢包裏就放著她和聞靜的大頭貼。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宋哲明喚道，順手從錢包裏拿出銀行卡，遞給進來的店員。
正簽著字，他忽然想起什麼，刷刷幾筆，迅速簽完，對許佳說：“陪你去買車。”
“……”許佳一愣。
待店員出去，宋哲明補充：“你的車修不好了，我買個新的賠給你。”
“咕嚕嚕……”
許佳急忙捂住肚子，尷尬地咧著嘴笑：“我餓了。”
宋哲明看了看她。
許佳嘿嘿地笑了一聲：“為了感激債主不逼債，我請你吃午飯。那家的菜特別好吃。”
於是，本該很無聊的一個下午，宋哲明陪著許佳，還開著那輛朗逸，開了很遠的路程，到了許佳住的小區附近，終於找到了那家她口口聲聲說最愛的一家土菜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