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魔頭專殺男人,又美色出眾,這些人有不少兄弟好友就死於蝴蝶兒之手。
“她不是被關在衙門大牢嗎?怎麼會是她?”
雲雪裳奇怪地問道。
“對啊。”
又有人說道。
“速派人去府衙打探消息,看是否蝴蝶兒逃了出來。”
歐陽元甄抱著歐陽元修站起來,大步往房間裏麵走去。這時大家才發現,現場並沒有看到新娘子的蹤跡。
“新夫人呢?”
管家慌忙問道,這樣一問,蘇家派來送親的人立刻就炸了鍋,衝進屋裏四處搜尋起來,安陽煜皺著眉看著亂成一團的人們,此時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現場已經被毀得幹淨。
“看來,是蝴蝶兒擄走了夫人,重創了莊主哥哥。”
歐陽元甄擰著眉大聲說道:
“來人,速請妙手聖醫來,為哥哥療傷治病。”
“不好了,他們在仙人崖發現了夫人……”
又有人大呼小叫地衝了進來,麵色極為難看。歐陽元甄一聽,拔腿就往外衝,眾人連忙跟上。
一路疾行,到了後山那峭岩絕壁之上,一身大紅喜袍的蘇婉儀靜靜地躺在地上,雙手在胸前合十,唇角還有一絲笑容,眼睛輕輕閉合著,睫毛上還有細碎的水珠,就像睡著了一樣。
這時,安陽煜看清了,她臉上的傷確實都是新傷,縱橫著像蛛網。
才為新婦,為何又慘遭這樣的災禍?眾人都低頭不語起來。想當初,向蘇婉儀家求親的人幾乎踏平了門檻,一是為了她的家世,二是為了她出眾的容貌,江湖第一美人的稱呼並不是白白得來。
飛劍山莊,一夜之間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紅綢取下,換成了白蒼蒼的挽布,靈堂搭起,蘇家來的人已經飛信去報蘇盟主,幾位弟子在小師妹的靈前哭得像孩子。他們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嗬護如同掌上明珠,眼看她就要得到最想要的歸宿,為何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小狐狸也不鬧了,偎在雲雪裳的懷裏,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麵色凝重的大人們,仰頭緊緊地摟住了雲雪裳的脖子,小聲問道:
“娘,什麼是死?”
“死,就是去另一個地方,再不能見到這個世間的親人們了。”
雲雪裳輕聲說道。
“親人們也看不到她麼?”
“是。”
“那娘和爹千萬不要死。”
小狐狸突然就害怕了起來,使勁地窩在雲雪裳的懷裏,又伸手去拉安陽煜的胳膊。安陽煜伸手過來,攬住了她們母子,輕拍著兒子的小手,並不出聲。
“上官門主,夫人,二莊主請二位過去一述。”
管家快步過來,作了個揖,小聲說道。
“請帶路。”
安陽煜把兒子交到風的懷裏,帶著雲雪裳跟著管家往內廳走去。
廳內,蘇家大弟子蘇青,飛劍山莊歐陽元甄,歐陽元宗都一臉肅然地坐在兩側,看他二人進來,連忙起身,抱拳行禮。
安陽煜連忙回禮,可是歐陽元甄單膝跪下,哽咽著說道:
“請上官門主來,有一事相商,想請上官門主查出殺害夫人,重傷莊主哥哥的凶手。”
“二莊主請起,在下定當竭盡全力。”
安陽煜連忙扶起他,沉吟了一下說道:
“能否先帶在下看看莊主?”
歐陽元甄連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引二人往裏院走去。雲雪裳聽到,蘇家的大師兄蘇青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冷哼聲。
回頭看,蘇青赤紅著眼睛瞟了她一眼,又迅速別開了眼睛,粗聲粗氣地說道:
“且慢!憑什麼讓他們來查?應該等家師過來才對。”
“等他過來,從蘇州到這裏,又是水路又是陸路,蘇婉儀都能化成白骨了!”
雲雪裳扭過頭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蘇青喘著粗氣,轉身,腳步重重地往外踏去。
新房已經被封了起來,歐陽元修被挪到後麵的一棟小樓裏休養。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濃濃
的藥味兒。
攀過木階梯,上了三樓。
推開門,隻見一頂白色蚊帳嚴實關住了帳內的情形,一個臉色芬白的女婢正在榻邊上熬藥,藥罐上方白煙嫋嫋。
“上官門主請。”
歐陽元甄掀開了帳簾,歐陽元修靜靜地躺著,麵色青紫,是中毒的症狀。安陽煜道了聲:
“失禮。”
然後便慢慢揭開了他胸前的衣襟,胸前那兩枚掌印闖入眼中。安陽煜眼中墨色一沉,正欲伸指去觸碰的時候,那名婢女卻突然站起來,一把拉下了帳子,大聲說道:
“莊主受不得涼。”
安陽煜和雲雪裳都是一怔,這倒是個大膽的奴才!歐陽元甄連忙上前一步,喝斥道:
“放肆,這是貴客,你怎可如此無禮?”
“二莊主,莊主現在生死未卜,需要休息,你們還是快出去吧。”
那婢女卻寸步不讓,目光直逼向歐陽元甄。
歐陽元甄想要發怒,可是看了看床上的二哥,便強行壓下去怒氣,低聲說道:
“二位這邊請。”
幾人出了門,他才繼續說道:
“她是二哥貼身婢女,比我們還長兩歲,從小侍奉二哥,眼中隻有二哥,容不得別人冒犯二哥一絲半點,適才無禮,還請上官門主,上官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無妨,有此忠心的夥伴在身邊,莊主也是好福氣。”
安陽煜低聲說道,又看向了隔壁的一間屋子,門微敞著,隱約看到牆上掛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