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風襲來,感到了涼意,雲衣才想起來南宮清風身子還弱:“我沒事,你快回屋休息吧!”
南宮清風卻堅持先看她進去。
知南宮清風不堅持則矣,否則固執的令人無奈,雲衣隻好趕快進去。
南宮清風安靜的站在風中望著雲衣的房門,第一次被憂傷籠罩:我們還有未來麼?若是大哥有什麼不測,我能苟活麼?你又該怎麼辦……
這滿心的愁緒……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翌日,天方亮,太陽還未出來,隻有天邊染紅的彩霞預示了今日是個大晴天。
一夜未眠的雲衣一大早就跑去找水逸軒要答案,就昨天的情況看來,姐姐絕對不止失憶那麼簡單。
“誰?”敲了半天門屋裏傳來水逸軒微啞的嗓音,包含著濃濃的睡意和不悅。
“少爺,我是雲衣,有事想請教少爺!”
“你先去前廳等我。”
“是!”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水逸軒已穿戴整齊的來到前廳。隻是眼底的血絲甚是濃重,令雲衣有些微的歉疚。這些天,少爺累壞了吧?
“雲衣,有什麼你問吧!”知道那是妹妹視若親人的人,水逸軒從不拿她當下人。
“少爺,小姐是不是服用了斷魂草?”雖是問句,表情卻是肯定的。
“為何這般問?”水逸軒詫異,他相信整個軒影樓沒有人敢多嘴,那雲衣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小姐昨夜的狀況與當初服用斷魂草的症狀相似。”似乎更嚴重,這才讓她有些不確定,急於求證。
“仙兒當初亦是這般痛苦?”水逸軒心裏又是一痛。他知道他與妻子的死定給了妹妹沉重的打擊,但沒想到竟痛苦到這種地步。老天,為何要這樣折磨無辜的仙兒?
“夜夜惡夢,夜夜哭醒。但不會頭疼欲裂,亦不會忘記全部!”雲衣說的艱辛,每每想起那些日子,她就滿心的疼,小姐那時過著怎樣非人的日子,隻有小姐自己知道啊!
水逸軒渾身一僵:我的仙兒,我曾發誓要永生保護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的仙兒,我給了你怎樣的傷害啊!
“少爺……”看著向來最敬愛的少爺那痛苦自責的表情,雲衣有些心疼,體會到了那種被最重要的人遺忘的滋味,才知道那有多悲哀、多無奈,少爺究竟是怎樣挺過來的?先是少夫人,再是小姐,老天究竟是對誰殘忍?
“仙兒的確是服用了斷魂草,全部記憶丟失是二次服食斷魂草所致。你要有心理準備,若是惡夢太多,痛的次數太多,她還可能連近幾日認識的人全部忘記。”水逸軒頭痛的撫額,他隻是想減輕仙兒的痛苦,卻不想弄到今日這種地步,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再服用斷魂草?”雲衣震撼的問。姐姐本身就是大夫,應當知道那種草服用多了會有什麼後果,怎麼會再用呢?
“我發現仙兒的時候,她已經意識不清,不停哭、不停喚我,卻始終醒不來。三天啊,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吃,隻是不停的哭,不停的喚哥哥,我沒有辦法,我好怕她就那樣一輩子……”一想起那時的情景,水逸軒就快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