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鏡城拖下去,杖責一百!”
那遠去的身影,驀地回旋,一陣踉蹌,一慣平淡的聲音變得急切:“你不能懲罰鏡城,他什麼都沒做!”
南宮清夜冷笑:原來她也會在乎,也會慌亂,卻都不是為他!聲音更加冰冷,眼神滿是殘酷:“帶下去!”
“王爺,你不可以!”那雙總是淡漠的眸子憤怒的盯住南宮清夜,平靜的聲音也上揚了好幾個音調。他怎能如此殘暴?怎能如此對待忠心於他的人?
“本王為何不可?”王爺?哼,他是王爺,不需要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再提醒。
南宮清夜第一次在她麵前以“本王”自稱,水逸仙這才發現,有些難以接受。
人啊,你總要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擁有的珍貴!水逸仙在心底自嘲。
“你知道他隻是聽命行事。”
南宮清夜冰冰冷冷的看著臉上滿是堅決的女子:“聽說的命令?”
“我。”
南宮清夜怒吼:“你是說是你讓他抱你的?”
“如果你那麼認為!”心,仿佛被刀子淩遲,狠狠的疼,水逸仙險些站立不穩。
南宮清夜從未如此想要掐死一個人,可是現在他真想親手掐死這個他一直放在手心裏嗬護的女子,她怎能用那樣淡慢的語氣說出如斯殘忍的話?
“你該死……”從來沒人敢這樣挑戰他的權威,沒人敢這樣傷害他。
水逸仙隻是安靜的閉上眼,她知道若那個男子想要她的命,她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也已沒有力氣掙紮!
“爺……”鏡城噗通一聲跪下,希望消減主子的怒氣,纖弱小姐經不起任何傷害啊!
“夜哥哥……”藍藍憐惜也慌了,她隻是想得到她想要的,卻沒有想過要害死誰啊!
那雙蒼勁的大手感受著掌下細膩的觸感,還有脖頸間的脈動,舍不得使力,而後鬆開,迅速移動到那纖背上,緊緊的抱住。
水逸仙安靜的靠在那溫暖的懷裏,聽著有力的心跳,還有耳邊壓抑著痛苦的呢喃:“我該拿你怎麼辦?”
為什麼總是那樣令人看不透?為什麼總是讓他感覺不到擁有?為什麼總是什麼都不在乎?為什麼總是對他殘忍……
回擁住那高大的身軀,蒼白的聲音摻雜了一絲心疼:“對不起,我總是讓你那麼累!”
仿佛突然清醒般,南宮清夜推開水逸仙,聲音一片平靜:“也許你根本就沒有心,在失去記憶的時候,連帶的把心也失了!”
滿滿的失落襲來,水逸仙忽然覺得空虛,覺得寒冷,也許,她真的沒有心吧!
“也許吧!”聲音裏有濃濃的認命。
“你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辯駁一句?”南宮清夜惱怒的質問,她真的沒有心嗎?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爭,不知道在乎,不知道嫉妒?
“我該怎麼辯駁呢?連我都覺得自己很陌生!”不知那個被喜歡的她是什麼樣,不知有過怎樣的故事,不知曾用怎樣的態度對待南宮清夜,不知道自己變了多少……她能怎麼為自己辯駁呢?
“鬱兒……”水逸仙臉上的迷茫和哀傷刺痛了南宮清夜的心,才發現自己竟然傷害了她。
水逸仙閉上眼,歎息般逸出一聲:“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望著那纖弱的背影,南宮清夜好想上前緊緊護在懷裏,但現在的他沒資格。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最近越來越介意她的冷淡?為什麼越來越受不了她的無爭?為什麼越來越不想看到她的安靜?
看著公主明媚的笑臉,他就想如果鬱兒也那樣多好;公主跟他撒嬌的時候就會想,如果鬱兒也能跟他撒嬌多好;公主總是孩子般粘著他,幾乎是寸步不離,他就常常想如果鬱兒也能這樣依賴他多好;公主總是對他事滿眼崇拜,他就常想如果鬱兒也能這樣崇拜他多好……
許是想的多了吧,竟不知不覺間對現在的水逸仙有些不滿了。
愛上她時她就是這樣,為什麼想要她的改變呢?改變後的她,還是那個想讓他珍惜一輩子的鬱兒麼?南宮清夜忽然有些迷茫,忍不住唾棄自己的貪心!
“爺,小姐險些暈倒,屬下隻是攙扶她!”
怒氣再起,南宮清夜拂袖而去,越來越難以容忍她的逞強。
鏡城欲上前再解釋,卻被人攔住。
“別再惹夜哥哥生氣了!”藍憐惜口吻難得惡劣,她知道,這是她的機會,她必須抓住
被她刻意忽視的,是心底因剛剛那一幕而起的酸和嫉妒。
鏡城握緊拳頭,怎麼能那樣對待那個美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