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滿地狼藉，韓小溪氣得連牙根都在發癢，“混蛋！你屬狗的嗎？”
少年看出她很生氣，麻溜地滾到她腳邊，兩手扒拉她的褲角。
他仰起腦袋，那雙漆黑烏亮的眼睛巴巴地瞅著她，“嗷嗚……”
韓小溪胸口劇烈起伏著，覺得再多看他一眼，就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你閃開，離我遠一點！”
“嗷嗚——嗷嗚——”
少年再接再厲，用臉在她腿上蹭了蹭，不遺餘力地繼續對她撒嬌。
韓小溪做著深呼吸，努力控製著情緒。
算了，大度一點吧！
跟一個連人話都不會講的家夥，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呢？
低頭，韓小溪對上他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氣也消了不少，“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嗷嗚！”少年似乎聽懂了她的話，連叫聲都歡快了不少。
“出來刷牙，等會兒吃早飯。”
聽到‘早飯’二字，少年長發後的眸子都亮了起來，開心地跟著她進了洗手間。
韓小溪拿出兩副牙刷，分別擠上牙膏後，又把其中一個遞給他。
當然，對於一個連澡都不會洗的人，她也沒指望他會刷牙。
“這個叫牙刷，牙刷上白白的東西叫牙膏……”韓小溪的話剛說一半，就看到他把牙刷塞進了嘴裏。
“真是孺子可教也！”她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然而誇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他以撕咬的方式開始啃牙刷，她連忙從他嘴裏搶回牙刷，“這不是吃的！是用來刷牙的！”
低頭再一看，牙刷的刷頭已經被他咬得東倒西歪，“你怎麼把牙膏也吃了？我快被你氣死了！”
少年像是意識到了錯誤，耷拉著腦袋，低低叫了一聲，“嗷嗚……”
大概她上輩子偷過他家東西，這輩子他來討債了！
韓小溪看著他這副自我反省的表情，隻能選擇原諒他啊！
“不許再吃牙膏！”她替他重新擠好牙膏，又拿起自己的牙刷做示範，“你看著我，牙刷是用來刷牙的，像這樣左刷刷右刷刷上刷刷下刷刷，知道沒？”
少年一臉新奇地盯著她，似懂非懂地叫道，“嗷嗚——”
“別光顧著看，跟我一起刷！”
等教他刷完牙，韓小溪已經累得一身汗了。
洗漱過後，她拿上零錢叮囑他道，“我去買包子，你乖乖在家等著！”
說完，她轉身往門口走，少年二話不說就跟了上來。
韓小溪腳步一頓，衝他揮揮手，“我很快回來，你就別去了！”
“嗷嗚！”少年叫了一聲，繼續跟著她。
韓小溪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由著他一起去。
包子鋪離她家不遠，幾分鍾就走到了。
韓小溪停在攤位前，指了指籠子裏的大肉包，“老板，給我來四個、不，八個包子！”
“好勒！”老板應了一聲，動作利落地替她把包子裝袋，“拿好，慢走！”
“謝謝。”韓小溪接過包子，正要走人，眼角餘光卻瞥到少年依然站在那裏。
他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冒熱氣的包子，低頭用鼻子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