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以為大概永遠都不用再見到莊靜。
可惜這個念頭還沒有持續多久,莊靜就以受害者的形象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而且更可悲的是,陸染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撞人的司機在墊付了一開始的醫療費用後,就徹底人間蒸發。
莊靜被強製轉院,中途出了意外,腿上的傷突然惡化,再次進入急診室。
陸齊沒有告訴她。
沒有任何人告訴她。
莊靜的父母在這個時候找到了韓默言,聲淚俱下的控訴。
在明垣的敘述裏,莊靜曾經帶韓默言回過家,對一切毫不知情的老人做好家常菜,殷切招待噓寒問暖,是真心把韓默言當做女婿……甚至之後的分手老人還覺得很是遺憾,幾次想托人找到韓默言,可惜韓默言已經休學選擇出國。
而如今出了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的去找韓默言。
其實也不難理解,在老人眼裏是韓默言未婚妻因為怕舊情複燃,就讓自己哥哥威脅病人轉院導致病情惡化。
歸根到底難辭其咎。
在他們眼裏,她是最惡毒的女配角,不僅拆散了情侶,還傷害女主角,逼迫她離開男主角。
隻可惜,她是陸染,站在陸染的角度,她無法領會,尤其是韓默言站在她麵前質問這件事的時候。
光亮從辦公室裏巨大的落地窗中透了出來,城市霓虹,絢爛繽紛。
陸染勾了勾唇,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是我叫哥哥讓她消失的沒錯,韓默言你想問我什麼?”
冬還未過去,零下三攝氏度的天氣裏,說出來的話都會隨時變成白霧。
韓默言站在白霧的那頭,沒有波瀾的眼眸望著她。
就像很多年以前,永遠冷清到極致的言辭和目光,而這裏,也還是那個她呆了多年的辦公室。
前幾天那個會陪她看電影吃飯,會跟她說“你已經是我妻子”的男人好像在一瞬間消失了,再也尋覓不到。
韓默言看著她,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為什麼不跟我說?”
陸染忽然抬眸:“你在乎她麼?你很在乎她麼?”
韓默言皺眉:“不是這個問題。”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問題?如果我強迫轉院的是個與你毫無相幹的陌生人,那麼此刻你還會在這個質問我麼?”陸染同樣平靜的反問。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韓默言頓了一下,沉聲:“是我在問你。”
陸染隨手翻著桌上的文件,笑:“這不是你教我的麼?”
——最好的回答不是辯駁而是用另一個問題讓對方啞口無言。
韓默言曾經親口教給她的,並且在談判桌上身體力行為她上課。
那是她曾經迷戀的模樣,他的沉穩他的睿智和他的冷酷。
可是現在……陸染隻想笑。
韓默言一時沉默,她的咄咄逼人和犀利都是他教會的,那現在這個樣子……又何嚐不是他導致的。
他的沉默落入陸染的眼中成了另外一個意思。^/非常文學/^
韓默言對她無語了麼?還是說,到今天他才意識到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不善良,不溫柔,不溫順,盡管她很想努力的做好韓默言的妻子,可是……她還是無法徹頭徹尾的改變自己,她終究還是那個陸染,再隱忍再強迫自己骨子裏還是揉不進半點砂。
她可以容忍韓默言對她的感情多年視而不見,卻沒法接受在他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不,是沒法接受那個人竟然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麵前宣告她對韓默言的所有權。
換做幾年前,她恐怕……
陸染垂下眸,音若歎息,帶些許輕嘲:“別再追問我了,即使再問也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我討厭她,我不想見到她,我無法忍受她在我生活圈裏出現的一刻。”
韓默言:“所以你強迫她轉院?”
陸染合了一下眸:“是。她的父母對你告狀的時候說的有多惡毒,我就有多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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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這個夫君耍無賴言情小說
nbsp; “陸染!”韓默言擰眉,“他們並沒有說你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