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不屬於他的記憶】
夜然行走間,雙眸忍不住在安藝身上流連,望著鏡前撥弄劉海微笑的她時,莫名間移不開了視線。
從前她有細致烏黑的長發,鬆鬆散散的披在肩頭上,配上這麼一張清秀溫婉的臉蛋,格外柔美,從前她的皮膚很白,白的如羊脂般的細膩,常常泛著粉色的時候,看起來像是透明的珍珠,她的眼睛不算大,不是奕奕有神的圓眸,卻是月牙一般的形狀,笑不笑都彎彎的,好似隨時都在關注著他,溫柔喚著他的名字一般,燦若繁星,惹人愛憐。
現在她剪短了發,皮膚也多了幾分粗糙,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從前與世無爭的眼神,多了幾分鮮覺的幹練,那雙眸對待他時,也不在是甜美可人,總是冷銳尖利。
這麼大的改變,猶若兩個人。
這些記憶,不是他的。
那個溫順的女人,也不曾屬於過他,他隻是在讀了那個夜然的記憶後,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曾經這麼美好可愛過。
盡管明白那不是屬於他的,卻還是忍不住用這別人的回憶,去對比現在的她。
看著她對著鏡子做這個撩發的動作時,心口訥訥的想,這個女人,真美。
安藝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放下了手,漠冷僵硬的表情回到了麵上,沒有轉頭。
他走到她的身後,兩手繞過她的腰收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頭上,“你是在等我?”
“嗯”,她承認了,對著鏡子扯開一抹笑,“等你。”
他毫無表情。
內心卻似有無數岩漿翻滾,燙的一向待事狠絕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為什麼等我?”他看著鏡子裏她的臉,似要看到她靈魂裏,“決定以後做我的乖奴隸了?”
“沒有你,我出不了這棟樓,僅此而已。”
她答著,拿下他的手,收回眼神,朝門前走去。
奴隸,這兩個字,足以將她心中那僅有的溫度全被冰凍,剛才自己那樣答,是想試探什麼,還是想弄清什麼,她已沒有興趣再去思考,隻是更加肯定的確認,這個男人,無心又無情,毫無置疑。
夜然看了眼她的背影,嘴角抿出的怒愈加明顯,伸出手,啪的一聲抓住她的臂,將她強拽了回來,抵在了牆上,眸中能噴出火來,“我好像沒允許你走。”
她的眼神是什麼,嘲笑,諷刺,譏誚?
每一個猜測都將他心底方才那份期盼趕的幹幹淨淨,胸口如同被射了箭一般悶至生怒,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掐死在懷裏,問問她憑什麼對著那個男人可以,對著他卻不可以!
安藝眉頭一皺,感覺他正抓著自己有著血泡的地方,痛的身體震了下,咬牙低斥,“夜然,你又想幹什麼?不要碰我!”
“你覺得我會幹什麼?”他反問,語氣瀕臨爆發,“我不能碰你,他卻可以!安藝,你恨不得我馬上消失,好讓你們雙宿雙飛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