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堔側頭看向劉浩,給了他一個眼神,劉浩會意,立刻離開病房。
“我不會傻到把另一半放在同一個地方,你的手段我知道,你是找不到的,而且要想徹底讓她健康,必須經過至少一年的時間。”
白浠瑗得逞的笑,她說過,這一切都會屬於她的,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擋。
這一年的時間裏,她一定能讓陸堔再次愛上自己,哪怕不能讓他愛上自己,也能用孩子將留在自己身邊。
而予馨注射了白浠瑗提供的解藥後,原本高出正常血液好多倍的值,降了下來。
經過兩個小時的救治,予馨被推出急救室。
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窗外白雪皚皚,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予馨睜開眼睛,就看到站在窗前的陸堔,他整個人籠罩在白色之中,就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孤寂。
她將手放在小腹上,那裏很平很平,隻有她自己知道,那裏曾經有個小生命在裏麵呆過,不該的存在,終歸留不住。”予馨。”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叫她的名字,慢慢的轉過身,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女人。
她就靜靜的看著他,明明那麼近,可是又那麼遠,他們隔的不是幾步的距離,而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們……離婚吧。”
“……好。”
明明痛的無法呼吸,但是她還是對他露出的一抹微笑。
她的笑,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插進他地胸腔,好想過去抱抱她,可是卻連邁起腳步地地勇氣都沒有。
房間裏的空氣好像都凝固在他們彼此對望的眼神之中,天地之間就隻剩下這兩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失去色彩。
忽然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白浠瑗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看了一眼顧予馨走向陸堔,挽住他的手臂,之前的狼狽都不見,反之現在的她是勝利者。
“這個要我給,還是你?”
白浠瑗笑的燦爛奪目。
沒有錯,她手裏拿的就是他們離婚的協議書。
陸堔沉默,他無法親手斬斷這最後的牽連,他做不到。
白浠瑗挑著眉,鬆開陸堔走向顧予馨將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予馨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卻沒有接,而是看向陸堔說道:“不該你親手給我嗎?”
陸堔依舊沒有動,放在口袋裏的手早就緊緊的攥成了拳。
“既然是我們彼此的糾纏,就該由我們來結束。”
“如果這是你要的。”陸堔走了過來,把離婚協議書從白浠瑗手裏拿過來,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如是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的淩遲著他的心。
予馨看著他接了過來,上麵的字那麼的刺眼,她緊緊的握著筆,筆尖落在簽名處停留了下來,她低著頭,明明很想堅強,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滑出眼眶,啪,滴在那潔白的紙上,隨著那滴眼淚,她也滑動筆尖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緩緩的抬起頭,好想剛剛哭的並不是她,就算狼狽不堪,卻依舊用堅強微笑麵對著陸堔,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你終於自由了,終於可以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恭喜你。”
陸堔低著頭:“是啊,我終於自由了。”
這時白浠瑗再次挽上陸堔,親昵的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笑著看像顧予馨:“我們的婚禮訂在11月12日,希望你能來。”
予馨一愣,11月12日,不就是三天後,他們就那麼迫不及待?
他的孩子才沒有,他就要結婚了?
她把所有的狼狽都隱藏,看著白浠瑗:“恭喜,終於守的雲開見月明。”
“這還要感謝你的成全,謝謝這兩年,你替我照顧他,我們的婚禮希望你能來,我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她微笑,看著陸堔:“我耽擱了你這麼久,你的幸福,我當然要親眼見證。”
陸堔隻覺得喉嚨特別的幹澀,那種酸澀讓他幾乎無法發出聲音,他垂著眼眸看著她的臉,想要把她的樣子刻畫下來,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