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車裏一下做了八九個人,挺擁擠的,兩個小屁孩剛才目睹了大耗和張秀洋揍黑熊的過程,特別他們身上還有不少血,嚇得臉色有些白,不停往車門擠。
大耗罵了句:“你怕什麼,老子還能給你吃了不成?聽青蛙的,青蛙讓你們說什麼就說什麼,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大耗一吼,臉上表情猙獰扭曲,還真的容易嚇到人。兩小子眼睛一紅,差點就被嚇哭了,我笑著讓大耗別嚇唬他們,罵了句矯情,他就不說話了,別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說吧,說說痞三。”
我散了兩支煙給他們,親自上了火。兩個人順勢吸了口,看了眼青蛙就開口了:“以前我們沒有跟大叔的時候,就跟痞三在一起。那會兒我們還在讀高中,痞三在附近有點名氣。他打架敢下狠手,又認識不少社會上大人,大家都怕他。怎麼說呢,站在現在的角度來看,痞三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子,經常去初中高中學校門口收取一些保護費。”
“當地學生挺愛戴他的,以他為榜樣,學習他的打扮,做事風格。小孩子,接觸不到社會上太高層次的人,就能和痞三這種類型的小混混玩。我們以前膽子小,沒少受到欺負,為了找個靠山,就偷家裏的錢給他買煙買酒,請他吃飯。這個人天生帶著一點鼠性,喜歡幹掉偷雞摸狗的勾當。”
“我們跟著他去過幾次,大家手頭上沒錢了,半夜裏就去網吧動漫室門口,去偷人家的電動車和自行車。偷了低價轉手賣給黑商鋪。有一次我們偷了一輛高檔自行車,好幾千塊的牌子,嶄新的,被他兩百塊錢就賣給別人了。拿著錢,我們三人去網吧包了幾個夜花光了。”
“他就比我們大三四歲,家裏住在大蒜村,跟著他的那段時間,沒少犯事被抓緊局子。人家看我們隻是小混子,沒有太多的威脅性,加上未成年,拘留幾天,教育一頓就放了。他好像和本地一個混社會人搭在一起,以前喝酒時見過幾麵,叫什麼冬瓜哥。兩個人站在一起,給我們的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我也慢慢懂事了,知道跟著痞三混下去,遲早會變成廢人。雖然現在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總比跟著他好。算起來兩三年沒有和他處過了,要不是大叔突然打電話問起來,我都忘記了這個人。”
聽他說了許多,我們也了解不少,說白了痞三就是一個地頭蛇,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這樣的人,每個地方都有,大家看向秦武,他沉默了一會兒:“今晚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待會兒需要動手的話,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消息一定要問出來,繼續拖下去,韓姐會崩潰的。她現在情緒狀態已經不對了,我擔心她出事。”
張秀洋閉著眼睛:“還是交給我們吧,我們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債多不壓身,不在乎多個一件兩件的。”
在兩個小屁孩的指引下,我們開車來到大蒜村,村口水泥路兩邊全是田,裏麵栽了不少蒜苗,晚上在燈光的照射下綠陰陰的,風景很好。
村口有個停車場,我們把車子停在籃球架下麵,一行人走下了車子。青蛙嘴裏叼著煙,伸個懶腰:“走吧,帶我們去痞三家。”
“這個點,他應該不會在家,要麼去喝花酒,要麼去遊戲室。他的生活規律就是這樣,去了不一定有人。”
青蛙擺手:“沒事,我有自己的方法。”
兩個人不說話了,規規矩矩的在前麵帶路,村子裏麵結構複雜,像個小型迷宮,沒人帶路還真會迷失在裏麵。
去年蒜頭好賣,家家戶戶蓋起了磚房,還有激動小洋樓。生活條件在農村裏麵,算是不錯的了。
隻是村子沒有安裝路燈,到了晚上到處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兩個人熟悉,輕車熟路的帶著我們繞了幾條小巷子,指著一家紅磚房說道:“就是這裏了。”
小耗好奇的問道:“周圍鄰居全是貼滿瓷磚的洋樓,就他家這樣麼?小混子來錢快,不至於這麼窮吧?”
他們笑了笑:“痞三繞錢快,花錢也快,家裏有點底子,全被他一個人花出去了。上千塊錢的洋酒,一開就是五六瓶,家裏人不給就拳打腳踢,摔東西。我們就不進去了,在外麵等著,讓痞三看見我們,以後你們走了,我們肯定要被他報複的,到時候可不是揍一頓的事情了。”
秦武嘴裏挑起邪裏邪氣的笑容:“如果他真參與了這件事情,他以後就沒有機會去報複誰了。”
小曲兒是韓寒的最愛,而韓寒是秦武的逆鱗,有點和電視上的狗血三角戀差不多。秦武暗戀韓寒,韓寒則是喜歡一個女人,拍成電影肯定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