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頭上的黑色頭套,隨手丟到一一邊,一隻手提著ak,一隻手抹了把臉,上麵有很多汗。
大家都緊張,這次火拚的對象不是其它勢力,而是警察。黑社會火拚和警察火拚,性質層次不一樣,後果也不一樣。
“嚇死老子了,感覺像做夢,今天的事情鐵定要載入晉縣的曆史了,嗬嗬。許天仁這個瘋子,自己瘋不夠,還要來拉著我們一起瘋。告訴秦爺那邊,我要一筆錢,老子得跑路了。要被抓到,不說以前做的那些事,就算是今天的,也足夠槍斃我十回了。”
老唐年紀三十五六,留著一個寸頭,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有一隻很像死魚眼,整顆突了出來,操著一口外地語言,聽著有點像四川那邊的。
開車的人搖搖頭:“走不掉,我們走了,秦爺身邊就沒有人了。你心裏明白,咱們今天幹的事情需要人收尾。就怕咱們鬧這麼大,把駐守部隊的人惹出來了,還有那個狙擊手。艸他姥姥的,這他媽是打仗嗎?別說你,連老子都有種恍若夢境的感覺,又是雷管又是狙擊手的。”
老唐嘿嘿笑:”信了麼?就說這邊很亂,咱們國內的小金三角,當地的民氣又彪悍。我記得有一次強拆,是個當地的大老板,喊了許多小混混和施工隊一起去弄。結果被人家當地的村民綁了幾個,當著大家夥的麵全部燒死了。這還是嚴打過後,要沒有嚴打,比這還亂。\'
他笑道:“別說亂,現在你就跟我說這裏還在打仗,我都相信。看看那小子吧,傷的不輕,幫他簡單的處理一下。別把人折騰死了,許天仁那邊能給我們滅了。”
我意識有些模糊,感覺天旋地轉的,腦袋嗡嗡叫,一動不想動的趴在位子上,很痛苦。
緊跟著老唐把我翻個身,盯著後背看了一會兒,語氣變了:“包紮不了,得趕快送醫院,要我說,落到警方手裏麵算好的,最起碼他們會給這小子治療。”
休息了一會兒,我甩了甩腦袋,掙紮著做起來,看向身邊的老唐:“哥,給我一支煙。”
他詫異的看著我,往口袋裏摸出兩支煙放嘴裏,點著後又往我嘴裏塞了支。他仔細的打量著我:“小子,你不怕死麼?”
我吸了口煙,舒服不少,咧嘴笑了笑:“怕,可我有選擇麼?你們還不是一樣,扛著ak跟警察火拚。你們嘴裏的秦爺,是秦武吧,鬧了這麼大事情,他一定來了。他現在在哪兒?”
老唐開口說:“我們有自己的事情做,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著吧,你會見到他們的。我先送你去接應點,有人會接應你,到了目的地,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能不能離開晉縣,就看你自己的命。鬧出這種事情,到處都戒嚴了,我們也自身難保。”
車速很快,我歪頭看了眼窗外,發現很多路口都出車禍,交通陷入了擁堵,不少人往車子裏麵走下來,拿起手機拍照。、
幾輛大貨車,直接橫檔在幾個比較大的路口,有幾個輪子還被下了,根本沒有辦法挪開。
還有路上,多出了不少小混混,三五成群的。今天到處都在亂,民不聊生,打架,車禍,搶劫,無論到哪兒都能聽見警笛聲。
這些人接到了什麼通知,在製造混亂拖延時間,分散縣城裏麵的警力。
唯獨我們前行這條路通行無阻,後麵兩輛大金杯跟在後麵。我能想到今天可能會很亂,但絕對想不到,能有這麼亂。
我甚至看見二十多個小混子,在街頭當著很多人的麵,提著甩棍直接上手了,打的不可開交。
老唐抽著煙,一言不發的看著玻璃外麵的場景,臉上寫滿了心事。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怕,就算以前這邊大毒梟王丞當道的時候,也很少發生和警察當街火拚的場景,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我們的人,全部分散開,大耗和張秀洋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就剩我一個人,不知何去何從。
“哥,那個狙擊手呢?”
我擔心青蛙的安全,他一個人,要是被包圍了,根本跑不掉。
老唐說道:“你先擔心一下自己吧。那個狙擊手不簡單,偵查和反偵察能力一流,他敢開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說明他已經安排好了退路,這種人一般警察奈何不了。肯定在部隊裏麵受過專業訓練,而且時間還不短。”
“想要抓住他,除非你讓部隊的人來,而且本事不能低於他。拿了許天仁的錢,我就勸告你們一句,玩歸玩,不要上火了。上頭有股底線,一旦越了,到時候你們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狙擊手這種身份,不要輕易拿出來,那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