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學會了隱忍,大丈夫能屈能伸,努力適應那邊的生活環境,學習當地人的做事風格。換做以前,按照我的脾氣,早就跟大象玩命了。後來我把所有受過的苦藏在心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幫幹爹殺人,幫他出貨。”
“我做過了很多你們無法想象的黑暗事,我沒有目標,就想著活命,隻有我活下來,老王和豌豆才能生存。”
醬瓜一口氣說了許多,都不帶喘的,我和青蛙裏沒有打擾,就坐在身邊安靜的聽著。
他吸了口氣,又說道:“有一次幹爹手下的人被黑吃黑,八位數的貨被人家搶了,我帶著人去幫他處理的,追了一個月,最後被我追到了。他一家子十多個人,老人婦女,還有他的孩子。當時他跪在地上,把所有現金給我,買他們的命,讓我放過他們。”
“嗬嗬,我拿了錢,滅了他全家,包括一個沒有滿歲的孩子。斬草除根,我不會留下任何隱患,幹爹覺得我是個做大事的人,很器重我,所有負麵的事情全部是我解決的。以前做那些事和我現在做的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兒科。”
“今年緬那邊的生意不好做了,到處是毒梟,大大小小光我認識的,說得出名字的就有十幾個。幹爹把目光放到了國內市場,打算來這邊搭線。潛伏了那麼長時間,我就是在等這個機會。現在帶人回來了,也就不走了。”
他閉上眼睛,身上慢慢的放鬆:“天天朝九晚五,擔驚受怕的,真累。要不是琳琳,我可能就撐不下去了。浩子,本來我還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把你拉下水。我千叮萬囑,做事情不要留下痕跡,那四個廢物,居然讓你們追蹤到了。”
“玩命,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我沒好氣的罵:“放你娘的屁,你把老子當做什麼了?醬瓜,這件事你不能按照你的想法來做,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就隻剩下你們幾個親人了,你要瞞著我,不讓我參與,那咱們兄弟沒得做。以後就大路朝邊,各自用各自的方式來。”
“你看我敢不敢和你們斷絕關係?”
我很認真,醬瓜他知道我的脾氣,這些事上,從來不開玩笑。即便開玩笑,我們也不會用之間的關係來開。
醬瓜笑道:“所以我想了想,出來見你了。你在明,我在暗,我們哥倆聯手,市裏麵的位置,有我們一半。現在我的錢不比韓寒那個女人少,她隻是為了複仇,心就不在這個市。等哪一天她熬不住了,或者仇恨消失了,任何因素出現,她都會離開。”
“她是呆不長的,具體能呆多長時間,就看背後拉她下水的人怎麼運作了?好不容易利用她身邊人的死,來激發她的仇恨,將她拉下水。不達到目的,背後的人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的。”
“下一個取代她的人,就是我。我就差可以相信的人,這個你要幫我。對了,有段時間,我和幹爹吃飯,聽見他跟我提起過一個人。”
醬瓜臉色一下凝重了很多。
我問什麼人?
他笑道:“王丞,他要出來了。他背後的大人物站穩了腳跟,開始周旋他的事情,加上他得罪的那個大人物氣也消了,犯不著為了一個亡命徒,去得罪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幹爹和王丞以前是合作關係,他們很密切,提起來時,我無意間聽到的。”
“讓許天仁小心點,他現在的一切,都是王丞的。他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可能就是清理叛徒,收回手裏的東西。最害怕的,是王丞跟宋輝走在一起,在加上一個公安局局長王超,在市裏他們就是一手遮天的。”
早在我們還在讀初中那會兒,就聽過王丞的名字,形容的具體點,王丞在我們這邊相當於土皇帝。無數學生,在那個期間,都是以王丞為偶像的。他也是唯一一個敢提著手槍,光明正大上街的人。
“亂吧,越亂的局麵,對於我們這種小人物,機會才會越多。這個世界不缺亡命徒嗎,缺的是有運氣的亡命徒。我的目標就是弄死宋輝和王超,誰擋我,我就連他一起弄,多一個少一個敵人,我不在乎的。”
沒一會兒,走過來四個穿著比基尼的妹子,跪在我們身後,小手在身上又掐又捏。
我看了青蛙一眼,他臉上心事重重,也不給我們說話。
“你沒事吧?”
我問了句。
青蛙猶豫了下,好幾次張開嘴,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欲言又止的樣子,表情及其糾結。反複幾次後,他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我休息下,上去了叫我啊。”
再看浴池裏麵那些大漢,都離我們遠遠的,看起來很忌憚。我們又不會吃人,就有那麼可怕嗎?無奈的笑了笑,抓住妹子的手:“往這兒捏,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