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房間裏麵的氣氛還算融洽,醬瓜這還沒有說上幾句呢,就直接表明了態度。然後裏麵猛然間就安靜了,就連秦武也不說話,拉開凳子做了下去,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
正在吃飯的範園,這個低調得隨時都會讓人忽略的角色,忽然之間抬起頭來,手中一個用來裝菜的小盤子,直接抄起來往醬瓜頭上丟來。
醬瓜閃都沒閃,嘴裏笑嗬嗬的坐在原地,‘咣’的聲,盤子砸在他的臉上,從他額頭磕出了一個口子。
緊接著,範園往腰上摸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樣式和之前秦武用那把一樣,挺好看的,然後很精致小巧,我覺得大爺們兒用不協調,適合妹子用。他站起來,槍口隔空對著醬瓜的腦袋。
韓寒和秦武沒有什麼反映,範園能有這樣的舉動,是他們默許的。我放下手裏的筷子,抬頭看了看韓寒,又看了看秦武,心裏明白了他們想要幹什麼,不知為什麼,開心的笑了出來。
我啪啪鼓掌,跟著抓起桌子上的盤子,整個人以一種很平靜的狀態往他走過去。範園望了我一眼,看向秦武,秦武接著看向韓寒,這是一個連鎖反應。
韓寒還是沒有反映,手裏端著紅酒杯,隻是沒笑了。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表情。
到了範園麵前,我卯足力氣,從他頭上狠狠砸了下去。盤子碎成渣,我是用棱角往他頭上砸的,一絲醒眼的血跡順著他的頭發流了下來。範園沒動一下,還是保持著握槍對準醬瓜的樣子。
醬瓜伸手拿了一張紙巾,往自己額頭上擦了下,然後放到麵前攤開看,紙巾上麵有不少血跡。他沒有生氣,重新做到凳子上:“你看,這還沒有說兩句呢,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秦爺,這就是你說的坦誠相待麼?說來說去還是用虛情假意那套,真把我們小哥幾個當孩子糊弄了?”
“是嗎?”
這句話,是他吼出來了,吼完了,嘴角掛上了笑容。
醬瓜身上有股強大的氣場,一點不遜色於秦武範園。
“我這個人,就喜歡吃軟不吃硬,霸龍帶著那麼多人來,都沒拿你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說明來之前他是調查過我的性格,知道我的行事方法的。你們呢,都懶得了解一下我,就把我約過來了?”
說完這些,他的笑容多出一絲那種陰森的味道,隨後一把扯開自己的外套,把雷管露出來:“來啊,大不了我們一起同歸於盡,我許飛這輩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哈哈,你媽的你唬誰呢?”
他往口袋裏掏出一個遙控器,往桌子上一拍,很牛逼的做了下去。
我甩了甩手,肋骨下麵還有點疼,牽動了傷勢。又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我不管你是誰,什麼身份,能說話就好好說,不要動手?真以為這樣顯得自己很牛逼很有風範?”
我對範園本身就反感,自然不可能慣著他,總感覺這個人很陰險,是個容易記仇的人。
韓寒開口了:“都幹什麼呢?坐下來好好談,把你們叫過來不是玩命兒的,是協商解決事情的。我來給你分析一下,浩楊酒吧那邊的鋪麵,因為一些因素的確很難弄,有錢都弄不到。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搞來的,既然弄到了,就要有本事去守。未來幾年內,那裏肯定會成最繁華的路段,成為又一個新城區。”
“現在許天仁那邊既然對你們下手了,就可以肯定他同樣沒有弄到。你們這夥勢力雖然成長的很快,目前為止有錢有人的。可這些都建立在我們不想動你的前提上。你自己琢磨下,真到許天仁動手的時候了,你們扛得住幾天時間?他手下一個霸龍就不是你們能應付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打算全盤收購酒吧所有經營權,隻要簽了合同,酒吧跟你們就沒有關係了。我們不同,我們隻是想入股,其他的還是你們說的算,該怎麼經營,該怎麼管理,我們都不會插手。你好好想一下,不怕死不代表你們守得住酒吧,就不說其他勢力了。”
韓寒說完,低頭喝了口紅酒,看她樣子非常的有把握。這個女人在經商方麵不亞於宋輝,我就想不通了,這些人有顆經商頭腦,不好好的賺錢,非要來混這行?要我有這點本事,打死我也不會學人家混社會。
秦武看向醬瓜:“許天仁開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我們不缺錢。就算你想要現金,給我們一段時間,我們也能跟銀行預約取出來給你。無論虧與賺,都不會插手。我們本意就不是和這個市裏的人玩命,就是想要報仇。什麼時候小曲兒的仇報了,我們就什麼時候離開,到時候我們會自己運作,洗清底子,然後把所有股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