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件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堂哥,上次要不是楊姨來局子裏麵保釋我,也許就不會出事了。我一直認為她是自己的害死的,甚至不知道怎麼麵對許天仁。他表麵上不說,但是這件事情,讓我們的關係生澀了不少。
我靠在墓碑上,嘴裏斜叼著一支煙,心中對宋磊的仇恨又達到了一個新高度。做夢都想吃這畜生的肉,喝他的血。
“楊姨,現在我該怎麼辦?”
盯著上麵的照片看了會兒,我自言自語的問了句。按照許天仁和陽哥那邊的意思,是想讓我退出這個圈子。真這樣的話,醬瓜那邊走怎麼辦?他一個人把所有壓力都扛下了,還有豌豆,還在他幹爹手裏麵。
很煩很煩,突然之間,出現了更多的事情把我困擾在黑暗中。
對於自己的未來,我看不見任何的光明,到處漆黑一片。
我想起剛才買煙,人家找了我一個一塊的鋼鏰,伸手從口袋裏麵掏出來。我笑了:“正麵是帶著陸歡歡退出這個圈子,反麵是繼續留在市裏麵,跟宋輝死磕,他什麼時候死,我就什麼時候退。楊姨,我都聽你的,你讓我退就退,不讓我退就接著呆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認了,就當是我許浩的命。”
深吸一口氣,我拇指往上一彈。‘蹦兒’的聲,鋼鏰旋轉著飛起來。我沒有去接,眼看著鋼鏰掉在楊姨的墓碑前麵。在地上打了一個轉兒,我一把按了上去,跟著把手掌拿開一看,是反麵,看著上麵的花,我樂嗬出聲。
“行,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照做,楊姨,我要走了,以後有時間來看你。”
我站起來,照著墓碑鞠了個躬,手裏緊緊攥著鋼鏰。
一個人剛下山,正巧不巧,醬瓜的電話打過來了。可能是因為我把電話調成震動的原因,接的時候我看見手機上還有個未接電話,這是第二個了。
接聽了電話,醬瓜低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浩子,有個壞消息,有個好消息,你要聽哪個?”
我想了下,說道:“壞消息吧,我不喜歡心情被弄好了,然後又低落穀底那種感覺。”
醬瓜沉默許久,苦笑道:“事情傳到幹爹那邊了,他非常的生氣,懸賞五百萬買我的人頭。還有以前跟我走的親密那些手下,都被幹爹弄死了,有幾個聰明的,聞到風聲,提前溜了,但是沒有幾個能提前預料到這步。”
“我一起弄死他二兒子,大兒子,他不會放過我的。”
他笑容聽起來,十分的苦澀。
我心裏‘咯噔’的聲,又說:“那好消息呢?豌豆呢,豌豆怎麼樣了,飛哥,有什麼事情你跟我明說,我要知情,你不能瞞著我。放心吧,我做好準備了,我會控製自己,你說就可以了。”
我很少叫醬瓜飛哥,他也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擔憂的開口:“好消息是,幹爹對豌豆下手的前一天,豌豆被我安排在他身邊的心腹送走了。現在和我們的通訊斷了,不知道詳細的情況,可以肯定幹爹的手下正在追殺他,幾個緬甸那邊的本地雇傭兵,也是癮君子,給點錢,什麼都願意做。”
醬瓜語氣嚴肅起來,問我說:“如果我那幾個心腹還活著,一定會想辦法和我聯係,如果出事了,豌豆也就跟著出事了。浩子,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豌豆出事了,你會恨我麼?這個世界上,我隻在乎你們兩個人的想法。”
“我怕他出事了,最後連你這個弟弟也弄丟了,我壓力太大了,我沒辦法一步一步的去經營,去算計。有些時候的抉擇,根本沒有時間的,我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走。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黔驢技窮了,我該怎麼辦?”
醬瓜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他哭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你一天是我哥,永遠是我哥。要是豌豆沒有挺過來,說明老天不想讓他活。放心吧,我們仨兒運氣一直很好。上次豌豆被打了兩槍都挺過來了,這個小災小難的,難不倒他。豌豆是鐵命,九條命,沒那麼容易死的。”
“你在哪兒,我現在過來找你。”
醬瓜小聲的開口:“浩揚酒吧這邊,和老王呆在一起,過來吧。實在不行,我帶著幾個人再去偷渡到緬甸,實在不行,就去找他硬拚,拚死一個算一個。”
“讓老王來接我,我在北海墓園門口。”
掛了電話,我坐在石梯上麵,忽然之間,額頭上麵全是冷汗。豌豆不能有事,他吉人自有天相,被打了兩槍都沒事,說明老天不想讓他死。不然還留到現在幹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豌豆一定會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