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趴在地上,陽哥,張秀洋,老王還有水間逐月的人,以及身上綁著雷管這三人站在後麵。在中間則是醬瓜,他蹲在我們兩撥人中間,抱著懷中的琳琳,一動不動,表情麻木的低頭看著她。
醬瓜那種樣子,就像毫無生息的行屍走肉。
對麵則是雷海一夥人,現場混亂,到處是各種叫喊聲。
剛一開火,對麵就直接被打死好幾個。
期間我後背上挨了一槍,很痛,我咬著牙齒,努力抬高槍口,ak很重,一隻手根本抬不起來,而且我很累很累了。都不帶瞄準的,衝著被人群擁擠在一起的雷海,瘋狂的開槍。好多的人倒在地上,不知道被子彈打在什麼部位?他們捂著身體在地上呻吟掙紮。
本來我們是被雷海帶來這三十個人圍起來的,但是自從青蛙開槍,他們意識到周圍真的有狙擊手以後,一下陣營就亂了。全部人不要命的圍在雷海身邊。
有個身上綁滿炸藥的人,叫不上名字,看著像這三個人中的領頭,同時也是醬瓜的暗棋。我不知道他留著打算什麼時候用,可決定不會是這一次,這三個人是醬瓜被逼無奈,才提前用出來的。
他看了眼醬瓜,手裏往口袋裏掏出了引爆器,我呆呆的看著他,自己大腦陷入空白中,周圍全是槍聲。
跟著他‘啊’的吼了聲,聲音穿透力很強,直接就往對麵衝過去了。我聽見身邊蹦蹦幾聲槍響,這個人摔倒在地,果斷的按下了手裏的引爆器。‘咣’的聲,就在我們兩夥人中間炸開的,炙熱的氣浪掀翻不少人。我捂著耳朵,說不出來的難受,深吸幾口氣,又往邊上滾了幾個圈,半跪在地,蹦蹦一連打完彈夾裏麵的子彈。
雷海那邊身亡很大,我們基本是盲打,打起來了兩邊人都忙著找掩體,除了那些運氣倒黴到家的,直接被人家子彈打爆腦袋的。剩下那些全是青蛙一個人弄死的,誰也不知道他躲在什麼地方。
與其說找掩體,不如說是他們在防著青蛙。
四周是空曠地帶,別說專業人士,連我這個沒有當過兵的不知道理論知識的菜鳥都知道,對周圍的狙擊手而言,這是一個絕佳的狙擊位置。往複雜裏說,那就涉及到軍用知識了,我最多算個半吊子。
對麵人當場被打死七八個,剩餘的全部推到車子後麵,不停的朝著周圍開槍,他們也急了。很明顯青蛙的目標是雷海,但他身邊的人太多了,幾乎是用自己的身體去給雷海當掩護的。
我看了眼跪在地上抱著琳琳的醬瓜,迅速的往他爬去。到了麵前,我從後麵勒住他的脖子,打算把他往後拉,他膀子上溢出不少的鮮血,看著被人打了槍。他身體上有股力氣,很抗拒我,我害怕傷著他,大喊道:“走,快走,你不要命了。”
醬瓜無動於衷,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見過他所有喜怒哀樂,唯獨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他整個人,雙眼毫無生機的低頭看著琳琳,一隻手捂著她的肚子,上麵全是血。
在他肚子上,也有不少血,先前子彈打穿了琳琳的身體,又跟著打在醬瓜肚子上。可能因為琳琳擋住了子彈最大的威力,他才能活下來。
“幫我。”
我扭頭對張秀洋喊了句。
他彎著腰,手提短筒獵槍往我這邊迅速移動,來到醬瓜麵前,二話不說朝他脖子上砍了一手刀。醬瓜眼睛閉上,整個人歪倒在地,我拖著他的雙手,‘啊’的吼了聲,本來很疲憊的我,身體裏湧出一陣力氣,手腳都快麻木了,沒有一絲直覺。
無意間抬頭一看,我望見阿虎蹲在一輛悍馬旁邊,一個接近兩米爺們兒,此刻眼眶紅紅的,眼睛緊緊盯著琳琳。看他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青蛙,掩護我。”
我大吼了出來,聲音往四邊傳開,這裏是個類似山穀的地帶,聲音在四麵八方的回蕩,他肯定聽見了。一時間,屬於他那支狙擊槍的聲音密集起來,很像是連續開槍。
張秀洋背對著我們朝後退,打完一槍,迅速的往獵槍裏麵壓好子彈,又打了一槍。
躲在我們身後那兩個人,表情哀傷,看見我們的情況,有個人又想往這邊衝,手裏攥著個遙控器。
陽哥在我們後麵大喊:“別上了,別做無謂的傷亡,快退。”
兩邊都沒有什麼戀戰的心思,看見我們退,那邊也不還手了,就躲在車子後麵等著。不時的響起狙擊槍的聲音,把醬瓜拖回來,我累趴了,雙手雙腳的平躺在地,呆呆看著天空。眼睛裏濺了不少血,看東西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