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彈出一縷火舌瞬間將手裏的信燃成灰燼,火鳳潯沉靜的眸子光芒熠熠,隻是片刻之後,卻又鎖住了眉頭,即便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妹妹又如何,現在她到底在哪?
不僅他在找,其他幾個世家的人也都在找,包括——慕家。
不,絕不能讓慕家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一整晚火鳳潯都不曾閉眼,他將身邊所能調遣的人都派了出去,不求能找到妹妹,隻希望在他們離開前,她別被人找到。
忙忙碌碌一晚上,直到他們悉數進入了空間陣法中,火鳳潯才輕輕籲出一口氣,這樣也好,隻要他們離開,妹妹在玄武大陸就還是安全的。
然而火鳳潯並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妹妹也夾雜在他們當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隨著他們的腳步,一道進入了這一片對她來說本該熟悉卻又萬分陌生的地域。
馬車骨碌碌在青石街麵上緩緩前行,車內忽然傳出一把慵慵懶懶的聲音:“今晚在溯河宿上一晚。”
馬車前的戟沉聲應是,卻不多問,倒是騎馬在側的劍若有所思地往馬車看了一眼,溯河再往東行半日可就是南家的地界了,公子卻停在溯河…其中深意,他果然還是猜不透啊,公子的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低調卻奢華的馬車在溯河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前停了下來,早已有人迎了出來,劍上前利索地安排好了房間,南鴆才悠悠走下馬車,出色的容貌,慵懶卻不乏尊貴的氣質頓時吸引了眾多目光。
這種目光南鴆打小就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悠悠然上了酒樓最豪華的客間。
“公子,您為何……”劍看了一眼冷沉著臉仿佛木樁子一般杵在門邊的戟,一臉無奈,指望這根木頭開口詢問,估計太陽得從西邊出來了,心中有惑隻得自己問了,然下半句終是被南鴆難得釋放的淩厲眼神給逼得吞了回去。
“都退下吧,我歇一歇。”劍倒是應得快,戟難得遲疑一瞬,他是公子的貼身護衛,從小到大寸步不離,跟他的影子無異,即便是歇息時他也從不曾讓他離開過。
不過想到公子之前不尋常的反應,他便不再遲疑抬腳離開房間。
就在二人離開後,南鴆往榻上一倚,漫然沏上一杯香茶,閉眸輕啜一口,才緩緩道:“既然跟到這了,還不肯現身麼?”
空蕩蕩的房間微微一蕩,一道雪色倩影憑空閃現,毫不客氣地看著榻上慵懶的緋衣男子。
南鴆沒料到鳳淩這般爽快現身,反倒愣了一下:“還真是你。”
鳳淩坐到他對麵,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聞著馥鬱的茶香,她輕笑一聲,“好特別的茶香,唔,跟那天你特意為我備下的茶香味一致呢。”
南鴆淡然的眼眸泛起一絲波瀾,第一次仔細地打量起這個女子,第一次見她時,她給人予清雅靈動的印象,這一次,他對她的印象又有了不同的解讀,這是一個聰慧狡黠的女子。
早在第一場煉器比賽時,他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她,那次街上偶然一見的靈妙女子。
在那場比賽中,他觀察得很仔細,知道她有所保留,所以那一次見麵他特意將她屋裏的茶換成了他特製的沁骨香,隻要她飲了茶,便是她走到哪他都有特定的法子尋到她。
隻是沒想到她這麼狡猾,想到自己尋了那麼久都沒尋到的人竟然不知不覺跟著他進入神隱之域,一向從容的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南鴆雙眸微眯,露出些許危險的光芒:“你可知,未得允令外界之人不得擅入神隱之域!”
鳳淩撇嘴:“是嗎,我以為作為煉器大會魁首的待遇不會比你們帶進來的那些人差呢。”
“嗤,這些人自是由我們幾個世家的人親自保舉,可鍾姑娘你並未得任何人允諾保舉,便是擅入者。別的不說,你以為你有活物空間,便可隨意出入麼,要知道從這裏往東行半日便是我南家地界晉州,初入界便有一道禁製空間,若非我南家的通行令,任何攜帶空間都進不去,當然,這一舉措並非隻有我南家有,其他四大世家都有同樣的禁製,便是為了防止外界之人擅闖神隱之域,你在那也隻能乖乖顯形。”
南鴆的話讓鳳淩瞳孔一縮,而後深深看他一眼:“多謝南公子提醒,不過你既如此提醒於我,想來是要與我談條件了,如果是加入南家的話,恕我不能從命,我之所以入神隱之域另有要事要辦。”
聞言,南鴆抿了抿唇,旋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暫當我的丫鬟吧。”
鳳淩怔了怔,不是她自戀,實在是,她的模樣氣質扮起丫鬟來真真有點難度啊。 (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