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皇後如同沒看到她的冷漠和不滿,雍容華貴的她始終端著得體的微笑,像足了一個溫柔又包容心很強的長輩,非但沒對夜千鳶的態度表示任何不悅,還輕聲細語的交代起來言紅淑來:“淑兒,在宮裏可要緊守規矩,更要照顧好三王妃,知道嗎?”
言紅淑彷如轉了性般,溫柔又乖巧的點頭:“娘娘,您放心吧,淑兒一定會服侍好王妃姐姐的。”
聽著她們的對話,夜千鳶從骨髓到心肺都在惡寒。
大王爺沒痊愈前,祁皇後想通過女人知道禦孤壑的一舉一動,這她還能理解。畢竟事關兒子的性命,做母親的有點私心也無可厚非。
可是,大王爺都痊愈了,這皇後還要插手三王府的事,這讓她不得不懷疑祁皇後是不是另有別的目的!簡單點,難不成祁皇後還懷疑禦孤壑會威脅到大王爺,所以非但不覺得自己給禦孤壑塞女人有何不對,還開始正式教唆這些女人作妖?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看了……
礙於夜長東也在,她現在有些話也不方便,隻能麵無表情的把她們看著。
祁皇後對言紅淑的乖巧很是滿意,交代完後這才朝一旁的夜長東看去:“侯爺,本宮就不打擾你們父女二人了,你放心,三王妃在宮中,本宮一定會多加照顧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比起女兒來,夜長東明顯更圓滑,拱手對她做了個揖:“多謝皇後娘娘關心,鳶兒不懂規矩,以後還要勞煩皇後娘娘為她操心了。”
祁皇後離開前,還一副慈母樣的對夜千鳶笑了笑,然後才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優雅的離開了重緣宮。
她一走,夜長東就沉了臉,目光冷冷的朝言紅淑看去:“言側妃,這裏沒你什麼事了,我們父女倆有事要商議,還請你暫避一下。”
沒了祁皇後在跟前,言紅淑抬了抬下巴,轉身朝一旁的老嬤嬤走去,一點都不客氣的吩咐起來:“叫人把我的東西都搬進來。”
老嬤嬤也沒多什麼,隻是應了一聲後就往外去了。
言紅淑回頭朝父女二人看了一眼。許是礙於夜長東在,她也沒話,但看夜千鳶的眼神與之前乖巧可人的姿態比起來,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目送她離開後,夜長東迫不及待的抓著女兒往角落去,冷著臉壓著聲音問道:“究竟怎麼回事?皇上為何要你搬來宮中?”
夜千鳶無奈的攤了攤手:“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皇上的意思,他突然要我搬來宮裏,我也拒絕不了。”
“那今日你去臻華宮又是如何回事?為何會發生那般離奇的事?”
“爹,你是不知道啊,昨日有人在女兒的補藥中下毒,女兒查到是甄貴妃指使的,昨夜就派人把那個舞姬給解決了。甄貴妃氣不過,今日就把我請進臻華宮,還用毒煙弄死我。我當時就不省人事了,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三王府了。你那離奇的事,我自個兒都搞不明白。”
“甄貴妃要殺你?”聽完女兒的話,夜長東犀利的雙目中瞬間起了怒火。
從南嶺山回來,夜千鳶就看出夜長東並不想她死。這與愛不愛女兒無關,他完全是不想女兒死得毫無價值。
眼下見他對甄貴妃的行為動怒,夜千鳶眸子暗轉,突然委屈道:“還有大娘,她今日與甄貴妃一起……爹,你要是覺得女兒沒用,你就殺了女兒吧!女兒一心想為你做點事,可其他人老愛從中攪局,先是二王爺,再是甄貴妃,如今連大娘都巴不得我死,你他們這樣針對我,我還怎麼為你做事?完不成你交代的事,我沒臉見你,但大娘又摻和進來,你總不能讓我與大娘為敵吧?”
一聽自己夫人也在其中,夜長東臉色冷得不能再冷,咬著牙罵道:“這無知婦人,可真氣死我了!”
他好不容易勸太後暫時放過女兒一馬,沒想到自己的女人居然在背後使幺蛾子!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爹,我目前的處境你也看到了,受困於此,周圍都是皇上的人,做什麼都會被人發現。不過爹你請放心,趁這個機會,我多接近皇上,看能否從皇上那裏幫你打探到什麼。一旦打聽到重要的事,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夜千鳶又開始哄起他來。